夕阳滑落到达特姆尔高原边缘,天空布满红褐色云霞。山岭镀上层不透明蓝色,山上吃草牛群在渐弱日光里微微闪现出种柔软粉色。哈罗德不禁希望让戴维知道自己走路壮举。不知道莫琳有没有告诉他,他会用什话来形容呢?星星颗接颗在夜空中刺出亮点,渐浓夜幕开始战栗。连着第二晚,哈罗德夜无梦。
有那坏啦。”戴维大声笑出来,“老爸,”他用贯语气说道,仿佛两人联系不是血肉至亲而是个讽刺玩笑,“他曾经把个人膝盖废掉。人人都知道。”
“想不至于吧。”“就因为那个人偷他零钱罐。”
哈罗德言不发,夹起菜在肉汁里蘸下。这些流言他都听过,但他不愿多想。
“但愿那女-人不是什女性主义者吧,”戴维继续说,“也不要是同性恋或社会主义者,对吧,老爸?”很明显他已经不想继续纳比尔这个话题,要转而讨论和他们家有关系事情。
哈罗德隐隐看到儿子眼中挑战意味。那眼神当时还有种尖锐感觉,看久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并不是说每个人都应该模样。”他说道,但儿子只是吸吸牙齿,瞟向母亲方向。
“你还看《每日电讯报》呢?”他回答完这句,把碟子推站起来,佝着腰,皮肤苍白,哈罗德几乎不敢看。
“再多吃点,亲爱。”莫琳叫。但戴维摇摇头溜出去,好像对着父亲就没法好好吃顿圣诞午餐似。
哈罗德看向莫琳,但她已经站起来,开始收拾碟子。“他是个聪明孩子,你知道。”她说。言下之意是“聪明”二字足够做切借口,包括越来越疏远父母。“不知道你怎样,太饱,喝不下雪利酒。”她低下头,摘掉圣诞纸帽,仿佛帽子太小,然后开始清理残局。
哈罗德在黄昏前到南布伦特,看着奶油色房子、前院花园、带中央安防系统车库,有种长途跋涉之后重回文明成就感。终于又踏在人造石板上,原来这些石板这小,这整齐。
他在间小店里买膏药、水、喷雾止汗剂、梳子、牙刷、塑料剃须刀、剃须膏和两包饼干,要间单人房,墙上挂着已经灭绝鹦鹉图片。他在房里仔细检查双脚,在磨破水泡和肿胀脚趾上贴上膏药。全身肌肉丝丝都在疼,实在是筋疲力尽。他从来没试过在天里走这远路。但他已经走八英里半,心里很想再多走点。吃东西,通过付费电话和莫琳联系以后,要好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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