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说。“那你应该快到萨默塞-特吧?”“不确定,但应该快吧。”“今天走多远?”“不知道,大概七英里吧。”“好,好。”她说。
雨打在电话亭顶上,窗外昏暗灯光化成液体。他想留下来,好好和莫琳
\_体特征。
他抬头,尴尬地发现奎妮正盯着他。“谢谢,弗莱先生。”她终于开口说句话,然后挽着手袋踏着小碎步离开。
哈罗德正在检查啤酒库存,突然惊讶地发现酒吧老板满头大汗地过来,脸涨得像甜菜根样红。
“操,”他说,“那女-人简直是个怪物,什都瞒不过她。”哈罗德突然生出丝钦佩,还有小小骄傲。回程路上,她又回到沉默静止状态。哈罗德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但如果她还醒着,发现他去看她,又显得十分鲁莽。车子在酿酒厂停车场慢下来时她突然说句:“谢谢。”哈罗德含糊地嘟囔句“很乐意帮忙”之类话。
“是说谢谢你上次,在文具柜那次。”
“不用介意。”他回答,真心不想再提这事。“当时非常低落。你人太好,早就该道谢,但始终有点尴尬。真不该这样。”他无法直视她眼睛。即使没看,他也知道她定咬着嘴唇。“很高兴能帮点忙。”他又将驾驶手套摁扣重新摁上。“你是个正人君子。”她慢慢地说,哈罗德第次听到这个词组真正意思:正人,君子。说完她就在他帮她开车门之前下车走。他凝视着她穿着棕色套装背影,利索地稳步穿过停车场,这景象让他心痛:她就是有这样种诚实朴素。那晚-上-床后哈罗德偷偷向自己保证:无论纳比尔先生到底因何对奎妮作出粗鲁评价,他下次都要站出来为她说话。
莫琳声音穿过卧室里黑暗传过来:“今晚你可别打鼾。”
第二十五天,层厚厚乌云灰压压地盖住天地,场又场豪雨几乎要将所有东西颜色轮廓都打掉。哈罗德望着前方,努力寻找点方向感,或是乌云间透出丝光亮,但感觉就像是隔着家里厚厚窗帘企望看见外面世界样。视野里只有无止无尽雨。他停下来翻看旅游指南,因为这种对前方无知实在是太难以忍受。他感觉整个身\_体都在和他作对,而他已经快要被打输。
衣服全——湿——。脚上鞋子吸饱水,形状都变。维特内、维斯特莱、维特伯,原来有这多地名以“维”字开头。他把剃须刀和剃须膏忘在小旅馆公共厕所里,也没精力重新买。仔细检查下双脚,他发现小腿上疼痛已经变成看得见问题:皮肤下出现条触目惊心深红色。哈罗德第次真真切切地害怕起来。
到森弗路德,哈罗德给莫琳打个电话。他需要听听她声音,还需要她提醒他此行目,即使她说切只是出于愤怒。哈罗德不想让莫琳察觉自己心中犹豫和小腿状况,所以他只问她和房子情况。她回答切都好。她问他是不是还在路上,他说自己已经过埃克赛特和提伯顿,正取道陶顿向巴斯进发。她问需要她给他寄什吗?手机、牙刷、睡-衣、替换衣服?她声音透着种温和,但他肯定只是自己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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