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离开他们实在太粗鲁。他甚至想这样来也许奎妮活下去机会就大点:越多人起走,信念就越大。
从此不断地有人加入进来。有些人只来天,或两天。天气好时候,他们会是浩浩荡荡群人。有些人热衷于社会运动,有些只是随兴走走,有些人是全家出动,有些是辍学学生,有些是来旅游人,还有音乐家。他们支起旗帜,升起篝火,还会辩论、热身、听音乐。人越多,行进速度就越慢,吃得比从前讲究,但是花时间也更多——烤土豆、串烧蒜头、纸包甜菜根,里奇还有本专门介绍在大自然烹煮野生食物书,他会用豕草做煎饼。每天进度渐渐落下来,有时天连三英里都走不到。
成员们兴奋地交流着被他们抛在身后生活和以往犯过错误。他们坚信自己不再是躯干、四肢和头组合起来行尸走肉,而是组成个统力量,为奎妮·轩尼斯奔走努力。这个信念有很长段时间只有哈罗德自己个人相信,所以看着这些人热情,哈罗德感动不已。他们搭帐-篷,铺睡袋,在星空下休息。他们向自己承诺,定会帮助奎妮活下去。
然而才过几天,新矛盾就产生。凯特可没有时间应付里奇,她说,他就是个自大狂。他则称她为疯婆子。有晚,猩猩男和个临时加入学生与同个小学老师睡,里奇努力压抑怒气终于爆发,他狠狠地挥起拳头。维尔夫总是不停地劝说同行人皈依天主,这又引起更多不满。“他还算是个不错小伙子,”凯特说,“但总觉得他有那点阴森。”当个业余徒步团加入他们同过夜,争执就更多:有人说搭帐-篷不符合哈罗德这趟旅程初衷,有人想完全离开马路取道更远点本宁线路。另晚焦点则完全集中在场辩论赛上:吃被车撞死小动物算不算不道德?哈罗德越听越觉得悲哀。其实他并不介意大家睡在哪里,走哪条路,也不介意吃得好不好。他只想到贝里克去。有时他真想独自上路,但他性格无论如何不想让这些人失望。
贝里克好像越来越远。只要有他们消息,仿佛附近所有家里有烤箱人都开始烤东西给他们吃。凯特有回差点被个开路虎女-人撞,当时她正弯着腰分发盘切片羊奶芝士。里奇在篝火旁建议哈罗德每次吃饭前给大家说几句话,说说做朝圣者意味着什。哈罗德婉拒后,里奇又主动提出代他发言,问有谁愿意把他话记下来。猩猩男主动承担这份工作,虽然戴着毛茸茸手套写字实在不容易,他每隔会儿就要打断下里奇,好把发言记完整。
与此同时,媒体仍在不断报道哈罗德善行。他并没有看报纸,但看来里奇有自己资源,对事态发展掌握非常及时:克里特罗个有神论者声称他在朝圣者头上看到圈金色光晕;个本打算从克利夫顿吊桥跳下去年轻人讲述哈罗德如何苦口婆心劝他打消z.sha念头感人故事。
“可没经过布里斯托尔呀,”哈罗德说,“去是巴斯,然后就直接往斯特劳德去。记得很清楚,因为在那里差点就放弃。从没见过什吊桥上人,而且也很肯定没有劝过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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