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开始频频犯错:他在晨光初现那刻就上路,拼命朝着太阳前进,却忘留意那是不是贝里克方向;他和指南针起争执,指南针明明指着南边,哈罗德却认为是它坏,甚至更甚,是它故意在撒谎;有时他走完十英里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在绕圈子,又差不多回到起点;有时朝声叫喊、个身影走过去,最后却发现什都没有;有次他依稀看见有个女-人在座小山上呼救,爬个小时才发现那不过是段枯死树干。他发现自己步履乱,经常差点被绊倒;眼镜架也再次断,终于被他丢在身后。
丢失东西越来越多。他想不起戴维脸。他能忆起他漆黑双眼,和那双眼盯着你方式,但每次努力回想他刘海时,看到总是奎妮密集发卷,就好像要用盒不完整碎片完成幅拼图。他脑子怎可以这残忍?没有休息和希望,哈罗德失去切时间概念,也不再确定自己到底是吃还是没吃。不是说他真想不起来,而是他不在乎,什景象、什变化都唤不起他兴趣。经过棵树和经过别东西是样。有时他整个脑子里只有句话,为什还要走,反正都无关紧要乌鸦从头顶掠过,黑色翅膀像绳索样打在空气中,带来非人恐惧,逼得他惊慌失措地寻找庇护。
这片土地如此广阔。他是如此渺小。每次回头想看看走多远,他都发现好像没有点改变。脚抬起来,又原地落下。他望着远处山脉,起伏原野,巨大岩石,散布在它们之间灰色小屋小得可怜,点都不牢靠,哈罗德简直奇怪它们是怎坚持不倒下。们都样岌岌可危,他彻底绝望地意识到这点。
日晒雨淋,夜以继日,哈罗德不停地走,再也不清楚到底走多远。他在繁星满天夜空下歇息,看见双手都变成紫色,他知道自己应该举起双手放到嘴边呵下关节,但这连串动作太多,他实在不想动。已经记不起是哪块肌肉支配着那只手,记不起怎样才能让自己好受点。就这样坐着好,尽情坠落到这片夜空和周遭虚无当中去。就这样放弃比走下去容易多。
天深夜,哈罗德在电话亭里给莫琳打电话。他像往常样拨完号,在听到莫琳声音那刻忍不住说:“坚持不下去。走不到。”
她没有出声。他不知道她是在考虑还要不要想念他,还是已经睡着。
“坚持不下去,莫琳。”她吞下口水:“哈罗德,你在哪儿?”他朝外面看看。有车子闪而过,有光,有行色匆匆赶着回家人。个广告牌上印着电视节目广告,节目秋天就开播,还印着张巨大女警笑脸。前方是隔开他自己和目地无边黑暗。
“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你知道自己是从哪儿走到那里去吗?”“不知道。”
“村名也不知道?”“不知道。想好阵子之前就什都没看到。”“明白。”她这样回答,好像看见什东西。哈罗德用力吞下口水:“不管在哪儿,应该离哲维山什不远。好像看到块指示牌,但记不清是不是几天前看到。经过很多山坡和荆豆,还有欧洲蕨。”他听到电话那头深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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