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奎妮。”进来修女说句,但这不是刚才那个修女。她声音更年轻,身\_体更结实,动作也更大胆。“来点光线怎样?这里简直像个太平间。”她走向窗户下子拉开窗帘,挂窗帘金属环在横杠上叮叮当当响起来。“有客人来看你,多好啊。”哈罗德感觉她切和这间房比起来有点太活泼,尤其是奎妮现在处于这脆弱状态。他们居然让她
放下礼物就离开,或许再留下张卡片。写几行字好像是最好选择,至少他可以写几句安慰话。他突然感到股力量,正打算回头,突然奎妮头开始慢慢地、稳稳地从窗户那边转过来,哈罗德又次怔住,定定地看着。刚开始是左眼和鼻子,然后是右边脸颊,直至她完全转过来,他们在二十年来第次见面。哈罗德呼吸停止。
她头不对劲。那是两个头长到起,第二个是从第个颧骨上长出来,直长到下巴那里,好像随时会爆掉。它挤得她右眼睁不开,直接逼向耳朵。她嘴唇右下角被挤开,朝下颌方向拉过去。她举起干枯手,仿佛想躲起来,但挡也挡不住。哈罗德痛苦地-呻-吟声。
他还来不及反应,就叹出声。她手摸索着找纸巾,但没有找到。
他宁愿自己能假装看到并不是这可怕幕,但他装不出来。他嘴张着,两个词下意识地蹦出来:“你好,奎妮。”走六百英里,这就是他能说出口话。
她什也没说。“是哈罗德,”他说,“哈罗德·弗莱。”他意识到自己在点头,夸张地说着每个字,不是对着她变形脸,而是对着她干枯手说,“们很久以前起工作过。你还记得吗?”
他又瞟眼那个硕大肿瘤。那是个闪着光球状突起,上面布满网状血管和淤青。奎妮唯睁着眼睛朝他眨眨,眼角滑下滴晶莹泪水,下子落到枕头上。
“你收到信吗?”她这张脸是赤luoluo,像头被困住小动物。“明信片呢?”是不是快死?她眼睛问道。会疼吗?
他无法看下去。拉开背包,他将所有东西都翻出来,虽然背包里很暗,他手又在颤-抖,加上感到奎妮直盯着他,他总是想不起自己要找到底是什。“带些小纪念品,是路上挑。有块挂墙用石英石,挂在你窗边肯定很好看。找找就找到。还有蜜糖。摆到哪里去?”他突然意识到长这大个肿瘤,她也许已经不能进食。“但是当然,也许你根本就不爱吃蜂蜜。但那个罐子还是挺好看,也许可以放放笔。是在布克法斯特教堂买。”
他拉出那个装着玫瑰石英纸袋子,递给她。她没有动。他把它放在她干枯手附近,拍两下。当他抬起眼,他怔住。奎妮·轩尼斯正从枕头上滑下来,仿佛她脸上那个可怕突起正尝试把她拉到地下。
他不知道该怎办。他知道应该帮忙,却不知道该怎做。他害怕在她遍布胶布脖子下还有更多,更多伤口,更多她虚弱生命残酷证据。他无法忍受这些。哈罗德大声喊人来帮忙,刚开始还试着压低声音,不要吓着她。但接着他又喊遍,越来越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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