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小光书架抵着天花板,相当于给早云庄竖起好多柱子呢。就算地震也不用担心。”
拜这些柱子重量所赐,早云庄搞不好会连地基起崩塌。可马缔也
什材料都没有,也没力气去买。倒是可以用方便面解决,可是阿虎呢……
“吃小鱼干好吗?”
马缔边抚摸阿虎头边问。阿虎呼噜噜地震动着喉咙,用短而粗尾巴拍打他侧腹。蛮痛,肚子也被压得难受。马缔心想,阿虎真长大啊。
马缔在位于春日公寓“早云庄”住将近十年。搬进来时候还是刚上大学新生,而如今四舍五入也有三十岁。当年被雨水淋湿、叫得可怜巴巴阿虎,现在也长成体形丰满虎斑猫。只有早云庄这幢木结构两层建筑,历经岁月却毫无变化,静静地坐落在住宅区。或许它已经古旧得看不出变化。
任凭阿虎坐在肚子上,马缔扯下日光灯拉绳。为躺着也能开关灯,他把拉绳长度调到几乎碰着榻榻米,并给它命名为“懒人绳”。绳子末端坠着只金色铃铛。马缔轻轻摇铃,被铃铛吸引阿虎总算离开马缔肚子,他趁机站起来。
对着空无人房间,马缔光也说声“回来”。
将沉重包放在榻榻米上,打开木框窗户。
“窗外——流淌着——”
马缔习惯性地唱起来。不过流淌在窗外并非歌中所唱神田川,而只是条细细水渠。后乐园游乐场摩天轮浮现在黄昏天空中。
筋疲力尽。
打量着下子亮起来室内,马缔叹口气。仔细看,确是相当煞风景房间。衣服和日用品都股脑儿地塞在壁橱里,唯件家具就是放在窗边张日式小书桌。
墙面都被书架遮盖住,可即便如此,榻榻米上仍然到处堆积着塞不进书架书,部分已经雪崩似坍塌下来。
其实,不仅马缔自己房间,早云庄楼所有房间都被他藏书占据。
近年来,寄宿公寓没什人气,屋子间间空出来,迅速得如同枫叶从枝头飘零。如今早云庄房客只剩下马缔人,于是,他趁机把书搬进隔壁以及隔壁邻室。最后,连房东阿竹婆婆也抵挡不住书进攻,不得不从楼楼梯旁房间撤离,搬去二楼。
阿竹婆婆为人和善,十分爽快地搬到二楼。
马缔顾不上开灯,瘫倒在六张榻榻米大房间正中央。调职已经差不多三个月,却仍未适应辞典编辑部。上班时间基本是朝九晚六,下班后也无需应酬。按理说比起在营业部日子应该轻松很多,尽管如此却疲惫不堪。
今天,马缔特意绕远路,从神保町玄武书房换乘地铁回到自己位于春日公寓。明明轻轻松松就能走到距离,但他特别想看乘客们乘自动扶梯情景。
可事与愿违,心情并没有因此明朗起来。或许是因为离下班高峰期还有些时间,映入眼帘尽是老年人和主妇。果然,不是上班族就不够熟悉车站自动扶梯运作节奏,人们磨磨蹭蹭、混乱无序,马缔追求井然有序之美并没有出现。
突然,带着暖意重量压上腹部,马缔抬头看眼,是阿虎。马缔回家后只要打开窗户,阿虎必定会跑来问候。
“得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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