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卡森鼻子两旁两道皱纹更深,眼睛也有点儿鼓出来。"嗳哟,嗳哟!"
她没有再来过,但她女管家史密斯太太却常来,反反复复地告诉她们玛丽·卡森对她们衣着建议。
"噢,真?那这些家具和地毯呢?"
"是,祖母给。"
"噢,真吗?亲爱菲,你们家道中落,是吗?"
菲从来没发过火,因此,眼下她也没动怒,但是她那薄薄嘴唇变得更薄。"不这样认为,玛丽。有个好丈夫;这个你应当明白。"
"可是他无所有,你出嫁前姓什?"
们用种叫"裤扎"①袋鼠皮条扎在膝盖下面。他们禁不住嘲笑着这个听起来傻里傻气名字,但它必不可少都使他们感到敬畏。和这里相比,新西兰就显得乏味。这才叫生活。
①这是澳大利亚劳动者在膝盖上扎住裤子种绳子或皮条——译注
女人们被束缚在家里和房子左近,她们觉得生活远不那令人喜爱,因为她们既不得空闲,又没有可以骑马出门借口,更没有从事各种活动刺激。干女人活儿总是更辛苦些:做饭、打扫屋子、洗洗涮涮、熨熨烫烫,还要看孩子。她们得和炎热、尘土、苍蝇较量,得和许多级台阶以及污泥浊水较量;几乎年到头都缺少男人来扛东西、劈柴、泵水和杀鸡宰鸭。酷热尤其叫人受不,眼下才刚刚是初春,但即使这样,外面游廊背阴处温度计已经天天都达到100度①;在安曾炉子厨房里,温度达到120度。
①指华氏温度——译注
他们穿内外衣服都是可身剪裁,适合于新西兰气候,在那儿,屋里差不多总是凉飕飕。玛丽·卡森在次把安步当车作为种锻炼时,来看她弟妹;她对菲穿那件高领、拖地印花布裙衫极不以为然。她本人穿着身时新米色真丝女装,长度只到小腿半,宽松半截袖,没有收腰,领口开得很低,胸颈袒露着。
"阿姆斯特朗。"
"噢,真吗?不是罗德里克·阿姆斯特朗家吧?"
"他是长兄。他与曾祖父同名。"
玛丽·卡森站起来,用阔边帽挥赶着对任何人都视同仁苍蝇。"哦,你出身比克利里家要高贵,即使是也得这样讲。爱帕迪曼到放弃这切程度,是吗?"
"所作所为自有道理,"菲淡淡地说道。"这是事,玛丽,不是你事。不议论丈夫,就是和他亲姐姐也不。"
"说实在,菲,你真是老派到家,"她说着,四下瞟瞟这间会客室。它墙上是新刷米黄色,地上是波斯地毯,和那长长、极其贵重家具。
"不得闲,只好如此啊,"菲说道;她当女主人时候,说话总是那简洁。
"男人们老在外边,饭也做得少多,你会有时间。把衣服改短点儿,别穿衬裙和紧身胸衣啦,不然夏天你会热死。你知道,夏天温度还要高15到20度呢。"她目光停留在那张穿着尤金妮亚女皇时期①裙子、美丽金发女人画像上。"那是谁?"她指着,问道。
①尤金妮亚女皇,1826-1920年,法国女皇,拿破仑三世妻子——译注
"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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