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还年轻。
们送她去凯尔采，把她送进比塔舒夫更好
学校。”
“她压根儿就不想学习。她想出嫁。难道你没看到吗？”
米哈乌把头摇得像拔浪鼓。
“不行，不行，不行。为时还太早。她干嘛要什
男人和孩子，让她好好地享受生活……他们将来住在哪里？帕韦乌将来在哪里工作？要知道，他也在上学。不行，还得等
等。”
“等什？莫非要等到生米煮成熟饭，迫不得已才匆匆忙忙举行婚礼？”
米哈乌不喜欢帕韦乌。或许可以说，他只是长得英俊，仅此而已。每当米哈乌望着他那宽阔肩膀，穿着马裤强健腿和擦得铮亮军官皮靴，便痛心地感到自己已经老
，萎缩，像只发干苹果。
帕韦乌现在经常到米霞家来。他坐在桌子旁边，翘着二郎腿。母狗洋娃娃蜷曲着尾巴反复闻他那擦亮军官皮靴。他谈他跟科杰尼茨基起做木材生意，谈他已经注册医士学校，谈自己对未来鸿图大计。他眼望着盖诺韦法，整个时间都是笑眯眯。他笑便能清楚地看到他那满嘴整齐洁白牙齿。盖诺韦法对他赞赏不已。帕韦乌给她带来小礼品。她面带红晕将花插进花瓶里。糖盒玻璃纸沙沙响。
“女人是多幼稚。”米哈乌心想。
他有这样种感觉，他米霞似乎已成为帕韦乌·博斯基雄心勃勃生活计划部分。帕韦乌追求米霞是有所图。由于米霞是他惟女儿，实际上是独生女，因为伊齐多尔可以忽略不计。由于米霞将有份漂亮妆奁，由于她是出自比较富有家庭，由于她是那样与众不同，那样优雅大方，穿着讲究，待人和蔼可亲。
有时当着妻子和女儿面，米哈乌似乎是不经意地顺便提起老博斯基，说他生讲过话不超过百句，或者两百句，说他把自己全部时间都花在地主府邸屋顶上，提起帕韦乌姐妹时，总是说那是些不称心丑姑娘。
那时米哈乌想到房子。他想给女儿找块好地，盖幢又大又舒适房子。要在房子周围种上果树，房子要有地窖和花园。他想建幢这样房子，以便米霞无须嫁出家门，以便他们所有人都能住在起。屋子里会有许多房间足够给大家住，房间窗户将朝向世界四个方向。房屋将建在砂岩基础上，墙壁要用
“老博斯基是个老实人。”盖诺韦法说。
“那又怎样，他不能为自己子女长相承担责任。”米霞补充道，同时意味深长地望着伊齐多尔，“其实谁家里都难免会有个这样人。”
礼拜天下午，米哈乌经常假装读报，那时他女儿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跟帕韦乌起去跳舞。她总要花上个把钟头时间对镜梳妆，修饰自己。他看到她如何用母亲黑铅笔描眉毛，如何偷偷细心地往嘴上抹口红。他看到女儿如何站在镜子前面，仔细检查乳罩效果，如何往耳朵后边喷洒自己平生第次拥有紫萝兰香水——那还是她十七岁生日时候求得礼品。盖诺韦法和伊齐多尔在窗口目送她，眼巴巴地望着她远去背影。作父亲他却声不吭。
“帕韦乌向提起过婚嫁。他说，他现在就想求婚……”在某个这样礼拜天，盖诺韦法说。
米哈乌甚至不想听完她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