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仆人让有宾至如归之感,道林。他给切需要,包括你最好金嘴烟。他真是好客,与你之前那位法国仆人比,更喜欢他。对,那个法国人怎样啦?”
道林耸耸肩。“想他娶莱德利夫人女仆,还让她在巴黎做英国女裁缝,站稳脚跟。听说那边最近很流行英式服装。法国人好像挺傻,不是吗?但是——你知道吗——他不算是个差劲仆人。从未喜欢过他,但也没什可抱怨。人常常会想象些荒唐事。他对堪称忠心耿耿,离开时似乎很难过。再来杯白兰地苏打水吗?或杯起泡白葡萄酒?只喝这个。隔壁房间肯定还有些。”
“谢谢,不喝。”画家说着,脱下帽子和外套,扔到放在角落手
十月九日,三十八岁生日前夜。道林后来常常想起这个日子。
那天晚上十点左右,他在亨利勋爵家吃过晚饭,正往家走。夜里天冷雾厚,他把自己裹在厚厚皮大衣里。在格罗夫纳广场和南奥德利街拐角处,大雾中从他身旁快步走过个人,他灰色阿尔斯特大衣领立着,手里提着包。道林·格雷认出他,是巴兹尔·霍华德。阵莫名恐惧袭遍全身,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怎回事。他假装没认出他来,朝家方向快步走去。
但霍华德已经看到他。道林听见他先在人行道上停下,开始追他。不会儿,他手抓住道林胳膊。
“道林!真是运气太好!从九点就直在你书房里等你。最后可怜你那个筋疲力尽仆人,告诉他走,他好去睡觉。要乘午夜火车去巴黎,在行前特别想见你面。你刚才走过时候,想那就是你,是你皮大衣让认出你来,但不是太确定呢。难道你没认出来?”
“在这样大雾天吗,亲爱巴兹尔?啊,甚至连格罗夫纳广场都没认出来。想家就在这附近什地方,但没点把握。很遗憾你要走,都好久没见你,但想你很快会回来吧?”
“不,准备出国半年。计划在巴黎弄间画室,闭门创作,直到完成目前构思幅大作。不过,不想谈自己事儿。到你家门口,让进去坐会儿如何,有话想对你说。”
“荣幸之至。不过那样话你不会误火车吗?”道林·格雷无精打采地边说着,边走上台阶,拿出钥匙开大门。
霍华德借着浓雾里奋力冲出丝灯光,看看表。“还有大把时间呢,”他回答,“火车十二点刻才开,现在才十点。其实刚才遇到你时,正要去俱乐部找你。你看,不会因为行李误时辰,重行李都已经托运走。要随身带都在这个包里,二十分钟就能轻松赶到维多利亚火车站。”
道林看着他,笑:“时髦画家原来是这样旅行!个格莱斯顿式手提包,件阿尔斯特大衣!进来吧,不然雾气就进屋。注意别谈什严肃事。现如今已经没什严肃事,也不应该有。”
霍华德摇摇头,进屋,跟着道林来到书房。个敞口大壁炉里,柴火烧得正旺。灯亮着,张镶嵌工艺小木桌上,放着个打开荷兰银制酒箱、几瓶苏打水和几只雕花玻璃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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