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回家里实验室,拿些东西。”
“不,艾伦,你不可以离开这座房子。你把需要东西写在纸上,仆人会叫车去拿过来。”
坎贝尔潦草地写几行字,用吸墨纸弄干墨渍,在信封上写上助手姓名和地址。道林拿起字条,仔细读,然后按铃,把字条交给贴身仆人,嘱他尽快拿东西回来。
大厅门“砰”地关上,坎贝尔紧张地跳起来。他起身走到壁炉前,像得疟疾似发抖。大约二十分钟过去,两人谁都没开口。只苍蝇在屋里闹哄哄地嗡嗡飞着。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像锤子在敲打着什。
时钟敲响点时,坎贝尔转过身来看着道林·格雷,道林双眼饱含泪水,那悲伤、清纯文雅脸庞里似乎有什激怒坎贝尔。“你真无耻,无耻极!”他咕哝着。
两三分钟可怕沉默后,道林转过身,走到艾伦身后站住,手搭在他肩上。
“很抱歉,艾伦。”他低声说,“但你让别无选择。已写好封信,就在这儿。你看看信封上地址。如果你不帮,必须,也定会把信寄出去。你知道会有什后果。不过你会帮,你不可能拒绝。本想放过你,公平地讲,你得承认这点。你对态度严苛,说话难听,没有礼貌。没有人,至少没有活人敢这样对。这些都忍。现在轮到提条件。”
坎贝尔双手抱头,浑身阵哆嗦。
“是,现在轮到提条件,艾伦,你知道是什条件。事情很简单,来吧,别把自己弄得像要发狂似,这件事必须得做。直面它,把它做。”
坎贝尔唇间发出阵呻吟,他全身战栗。壁炉架上时钟滴答,仿佛每声都把时间分割成个个痛苦原子,每个都可怕得难以承受。他觉得仿佛有只铁圈套在自己额头上,正慢慢箍紧,似乎道林要挟他耻辱已经降临。他肩上那只手重得像是铅做,让人无法承受,似乎要压垮他。
做。们曾是朋友啊,艾伦。”
“不要提那段时间,道林,那段时光已经死。”
“有时死会阴魂不散,楼上那个人就不愿离去。他还低着头,伸着手,坐在桌旁。艾伦!艾伦!如果你不帮,就毁。啊,他们会绞死。艾伦!难道你不明白吗?他们会为此绞死。”
“这场闹剧再拖下去没好处,绝不会插手此事,你求做这事真是疯。”
“你拒绝?”
“嘘,艾伦,你救命。”道林说
“来吧,艾伦,得决断。”
“不能干。”他机械地说着,好像语言能改变什样。
“你必须得干,你别无选择,别拖。”
他犹豫会儿:“楼上房间里有火吗?”
“嗯,有只石棉灯芯煤气灯。”
“是。”
“求你,艾伦。”
“求也没用。”
道林·格雷眼眸里又露出之前那怜悯神情。接着他伸手拿张纸,在上面写些什。他读两遍,小心折好,把字条从桌子上推过去。做完这些,他起身走到窗前。
坎贝尔吃惊地看看他,随后拿起字条打开。他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颓然倒在椅子上。股巨大恶心升起,他只觉得心脏仿佛在片空洞中狂跳,濒临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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