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脑瘤嘛,所以才说是因为遗传。”程然吐出口气,“大概两年前吧,顾舟妈妈跟说,那个纠缠她两年男人终于死,问她要不要回来,她想很久,最后说不,她不想再打扰儿子生活,顺其自然吧。”
傅沉:“你们还有联系?”
程然:“当然,
“实际上那时钱在手里,由暂时保管。”程然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顾舟妈妈跟说,那老东西可能会纠缠她很久,她不想给儿子带来负担,更不想让前夫干扰儿子后续治疗,她让骗顾舟,不要跟他提起他爸爸来过事,告诉他是他妈妈承受不精神压力,所以选择离开。她觉得哪怕他们就此断绝母子关系,顾舟会因此恨她,也比让顾舟看到她被前夫纠缠,影响他恢复得好。”
傅沉紧紧地抿住唇。
原来是这样。
他之前就在疑惑,顾舟母亲既然能个人带着儿子生活这多年,再苦再难都熬过来,怎会在这种时候抛下他离开?
居然还有这样隐情……
儿就来,他找到顾舟妈妈,缠着她要钱,说儿子要对老子尽赡养义务,这钱怎也该分他部分,还狮子大开口,要就要千万。”
“当时顾舟还在icu躺着呢!”程然再度压低声音,“他不管自己儿子死活,眼里只有钱?他对顾舟尽到抚养义务吗,顾舟凭什要赡养他?!”
傅沉身体紧绷,嗓音微微发抖:“最后给吗?”
“当然没有啊!”程然说,“顾舟妈妈坚决不给,顾舟爸爸——那老废物就撒泼打滚,说自己脑袋里长个瘤,需要动手术,如果不给他钱他就要死,不给他千万,给他五百万也行,只要拿钱他立马走人。”
“然后?”
他能够让那些新闻消失,能够让记者滚得远远,却不知道,真正困扰着他们母子究竟是什。
他简直……不可原谅。
傅沉用力扣住腕上手表,因为过于用力而指节泛白,他感觉到喉头发紧,吐字有些困难:“那男人……现在在哪儿?”
“你说顾舟爸爸?”程然冷笑声,“死。”
“死?”
“然后顾舟妈妈还是没给,那是给她儿子补偿金,她儿子生死未卜,她怎能私自动用这钱,给那个老废物治病?”
程然缓口气:“她当时压力真很大,面对无良记者,面对不要脸前夫,面对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儿子。很想帮她,可真帮不上她,去报警来抓那老东西,可警察管不家务事,把他带走劝说调解,隔天他又回来。去求那些记者,给他们塞钱,让他们大发慈悲,不要再报道,可他们哪里听。”
他说着用手撑住额头,仿佛又经历遍当时无力感:“其实那也就是几天之内事,后来突然有天,网上新闻全都消失,那些记者全都不来,不知道发生什,但至少,事情在向好方向发展。”
“唯独那老无赖没走,”程然说,“真没见过那不要脸人——最后顾舟妈妈无奈,想个办法,她骗顾舟爸爸说所有钱都在她手上,如果想要钱就跟她走,随后她买车票,连夜离开燕市。”
傅沉露出惊讶眼神,这是他前世所不知道内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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