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明显感觉到负责给他做检查医生正在承受来自傅总无形压力,跟他说话都格外耐心,全程小心谨慎,生怕有丝毫差错。
这人还非要陪他进CT室,顾舟诧异地看他眼:“人家让家属陪同,你算家属吗?”
“难道不算?”傅沉反问,“男朋友不算家属?”
医生护士没个人敢说不,顾舟只好随他去,等结束后他坐起身来,傅沉立刻上前帮他穿衣服,并问:“疼吗?”
“还好,”顾舟系上衬衫扣子,今天他特意没穿套头衣服,“不是打麻药吗,没什感觉。”
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他务必得快点平复下来,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被顾舟看出破绽。
傅沉回到卧室,疲惫不堪地在床边坐下,从搭在旁边衣服兜里翻出小瓶药,从里面倒出片,就水吞服。
药是他经过心理医生建议后从医院开,是常用安眠药,同时有很好抗焦虑作用,医生说如果他觉得实在无法调节,就吃上片。
他看着药瓶上文字,回想起自己重生之前,每次失眠也是吃这种药,吃到最后,药对他已经不怎起作用,他印象中吃得最多次,是在三天没合眼后吃整整瓶。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真很不想服用药物。
筷子,尝口后发现这菜居然炒得还行,至少刀工不错,除有点咸外,并没有太大毛病。
“很久没下过厨,凑合吃点。”傅沉在他对面坐下,“今晚你早点休息,就不回去,明天直接送你去医院,好吗?”
他这自然地说要留宿,顾舟也不好拒绝,只点点头,没吭声。
这顿饭气氛有些僵硬,顾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傅沉也没有主动挑起话题,顾舟发现他吃得很少,像是没有胃口。
晚上两人各自回房间睡觉,傅沉上二楼,还住在上次住过那个房间。
话出口,旁边负责给他做穿刺医生立刻松口气。
顾舟抬头看他,又看看傅沉,心说他要是说疼话,难道傅总
但愿这片能够起效。
他重新躺回床上,药物很快开始生效,他感觉头痛缓解些,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终于有些睡意,慢慢睡着。
*
第二天,顾舟在傅沉陪同下,又去医院做几项检查。
对他来说,重生之后已经是二周目,这些检查他都轻车熟路,因此过程中表现得十分淡定,相比之下,傅沉则紧张得多,皱起眉头就没打开过,整个人紧绷极。
他早早躺下,却直到凌晨两点也没有睡着,突然他翻身坐起,径直冲进洗手间。
他撑住洗手台就开始呕吐,但因为晚上没吃多少东西,实际也吐不出什来,他只感觉头痛欲裂,太阳穴突突直跳,五脏六腑都仿佛揪在起。
他剧烈地喘¨息会儿,用冷水洗两把脸,终于觉得好过些,他抬起头,看向镜中自己。
这两天他又去做次心理治疗,本来感觉症状有所好转,但今天听到顾舟生病消息之后,状况又急转直下。
恐惧、焦虑、痛苦等等系列情绪困扰着他,那种仿佛随时会失去什感觉疯狂翻涌,让他根本无法入睡,闭上眼,那些画面就不停在眼前闪现,他越让自己不去想,越控制不住地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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