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什时候能安排见面?]
顾舟站在湖边,用胳膊撑住围栏。
凌晨三点湖边除他以外空无人,身后不远处停着车车灯亮起,车门大开,车内座位上扔着数个被血洇湿纸团。
他雪白衬衫上也沾血,他却好像全无所觉,只抬头看向望无际湖面。
夜风顺着湖面吹来,风中夹杂着潮湿凉意,似乎正酝酿着场大雨。
他摇摇头,看眼时间,差不多可以准备午饭,遂洗干净手,转身去厨房。
个人生活很自在,想吃点什就吃点什,再也不用为迁就另半而绞尽脑汁,不会因为口味不同产生分歧,更不用为等他打完局游戏而饿着肚子等到菜凉……这些由“爱情”和“婚姻”为他拴上枷锁,终于在和任轩分手后,彻底灰飞烟灭。
这样日子很好,不再找那个或许根本不存在、命中注定另半,自己和自己过辈子,也是可以。
等他坐在沙发上,看着三年前午间新闻,认认真真地吃完顿饭,突然听到放在茶几上手机震,是程然发来消息。
程然没有发文字,只“拍拍”他。
即便差点因此而丢掉性命,即便那时造成后遗症直延续到现在,即便因为这件事,他单亲母亲终于不堪精神压力而选择离开,即便……他人生就此改变。
他依然不后悔自己所做过切,如果再给他次重新来过机会,他还是会选择冲上去,救下那个人。
因为他看到,就不会视若无睹。
顾舟轻轻呼出口气,拿着手机,拨打个电话出去。
电话响会儿才被接起,对面似乎在忙,他言简意赅地说:“赵哥,想洗纹身。”
就能早天继承他遗产。
对方天天盼着他死,他却妄想着能和他共度生,真是可笑至极,愚蠢至极。
顾舟自嘲般笑笑,拿起手机,准备去趟洗手间,起身瞬间却感到眼前黑,忙撑住沙发扶手,站在原地缓几秒。
这种事情他早就习以为常,也不至于大惊小怪——他有很严重贫血和低血压,基本每次起身都要来这下,站起来后缓上几秒再进行下步动作,几乎已经养成习惯。
眼前黑暗渐渐退去,他走进洗手间,看到镜中自己脸,苍白面容透着挥之不去病气,他伸出手,轻轻按住自己后颈。
风扬起
紧接着,是段转发过来聊天记录。
[傅沉:抱歉,刚刚在开会,没看到
程然:没事没事,您觉得给您推荐这个人怎样?
傅沉:可以
傅沉:很好
“嗯……也不为什,就是想洗。”
“下周是吗?行,那咱们到时候见。”
他预约好洗纹身时间,便切回和程然聊天界面:【怎样,他回吗?】
程然:【还没,人家大总裁,肯定忙吧,哪有那快】
顾舟失笑,心说人家能看上他才怪,不回消息说不定就是冷处理,婉拒。
蝴蝶纹身丛,只要把脑后头发拨开,就能很清晰地看到。
认识人都对他遭遇表示同情,曾有不止个人问过他:你后悔做那件事吗?
顾舟看着镜子,审视着自己脸。
也审视着自己内心。
无论第多少次,他都会给出同样答案——他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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