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箱里。他将每把枪都装满子弹,因为不装子弹有枪也没意义。他曾两次在门廊开枪打死几只土狼,还有次打死头鹿。有只美洲狮他没打中。钥匙就粘在那个七尺长保管箱顶部,他总要反复检查箱子是否已经锁好。还有几箱弹药盒,以及大箱照明弹。还有蛋糕配料、糖、烟草、威士忌、伏特加和朗姆酒。他可以拿这些换需要东西——肯定还有他忘记准备。
实际上,他真正忘记是信用卡利息有多高。现在他加班加点才勉强还上每月最低还款。每当他用信用卡多买袋松饼粉或把铲子,他都自安慰说,等千禧年过,信用卡公司把1900年和2000年搞混,账目塌糊涂,很可能连他账目清单都找不到。到那时,信用卡公司消失,银行体系瘫痪,切都将回到以金条交易时代。到那时,没有电话、电视、能源公司,也没有全自动汽车,只剩下那种发动机没有芯片控制古董汽车。加油站、航空运输、卫星统统都没有。那时,他就用无线电联系,他多年前就拿到无线电通信业余执照。整个十二月,他每晚都与世界各地人密切联系。每天早上,他醒来就在清单上加上条。周末他就带着玛吉和拉罗斯去买令纸,箱信封。还有铅笔、钢笔和邮票。那时还会有老式地面邮递系统吗?或许吧,他熟人说。整间储藏室都塞满。诺拉毫无察觉,她正忙着做那些可恶蛋糕。
变质蛋糕够那些鸡吃上好几个月,彼得心想。诺拉在她做单层蛋糕、千层蛋糕、环形蛋糕上涂厚厚糖霜,小心翼翼地写上拉罗斯或玛吉名字。如今孩子们也吃腻蛋糕。他将蛋糕收起,放进没有暖气车库里。以前当地中学翻修时他回收有用东西,他看着那排回收来锡质储物柜,想到每个标有数字柜门后窄窄顶层架子上都有个彩色蛋糕,他忍不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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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父母都没心情过圣诞节,但圣诞节还是天天近。12月25日前周天,诺拉醒来时感觉心脏重得像块铅。铅块重重地压在胸口,她能感觉到心脏在重压下无力地乱跳,不过她压根儿不在乎它是否还在跳动。可圣诞节快到。她在床上翻个身,轻轻推推彼得——她想到他还能睡得着,就忍不住恨他。
“树,”她说,“就今天吧,们该装扮圣诞树。”
彼得睁开眼,他有双明亮亲切蓝眼睛,他们永远无法在另个孩子脸上看到这双眼睛。达斯提那孩子简直是照两人模子刻出来,融合两人五官优点,曾让他们惊叹不已。那些镶框照片都还摆在梳妆台上。照片里达斯提依然在阳光下奔跑,摆出蜘蛛侠造型,和玛吉在儿童泳池里嬉戏,跟他们起站在去年圣诞树前。诺拉看着这些照片,感到丝慰藉。可她却闭上眼,不愿看到与达斯提酷似彼得。她哼唱起来,不再去想这些,把念头转到女儿身上。想到玛吉,她心里五味杂陈,时而充满爱意,时而满腔怒火。玛吉长得像她坚韧而倔强波兰外婆,也像她任性又狡猾齐佩瓦姨妈。玛吉生起气时,双斜挑金色眼睛仿佛也变成黑色,还有那不自然又瘆人笑。
诺拉轻柔哼唱让彼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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