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诺拉说,“恨你。”
他没说话。过会儿,她把头贴在他胸口,发出缓慢均匀呼吸声。她睡着,他就将她留在房间里,起身下楼。孩子们还睡着,他轻手轻脚地帮他们把被子掖到颈下。他不由得抬头望去,那条脏兮兮狗正在门廊上透过玻璃移门往屋里看。在如此特别夜里,放条狗进屋不算什吧。他打开门,狗进屋,警觉地浑身颤抖。它那两只红耳朵原本竖着,此时微微耷拉,身子却还紧绷,仿佛在思考彼得让它进屋有什特殊意义。
“你……”彼得开口说,他没法像对普通狗那样跟它说话。
“你不是普通狗,对吧?你肯定饿,这儿有鸡肉,但
电池收音机、纸牌游戏和电脑——他们要在午夜亲眼看它失灵。诺拉做爆米花;无论拉罗斯做什,她都会哈哈大笑。她看起来很高兴,事实上也确如此。假如这真是世界末日,那切就都结束,她再也不用装出副渐渐恢复模样,不管出什乱子都不是她错。彼得和玛吉起玩钓鱼纸牌、疯狂八点和红心大战[26]。诺拉本接本地给拉罗斯念书,她声音很轻,夹着几丝兴奋。
最后,孩子们钻进他们柔软光滑睡袋里睡着。彼得点起蜡烛,拿出瓶气泡酒,把炉火弄旺。他往诺拉香槟酒杯里斟上酒,琥珀色泡沫沿着酒杯边缘缓缓流下,接着他又给自己倒杯。两人默默举起酒杯。诺拉伸手将那蓬松金色鬈发从脸上捋到旁。喝酒时,两人看着彼此。正是这两具身体共同孕育他们儿子,而此刻那熟悉躯壳下像寄居着两个陌生人。
“都认不出你。”诺拉说。
“就是,”彼得说,“还和从前样。”
“不,你不样。们都回不去。”
“好吧。”彼得喝下大口酒,“回不去。但那不代表们变,是说,们还在起,仍然爱你。”
他话静悄悄地浮在空中。
“也爱你。”她最终说,竭力表现得发自内心。她呷口酒,然后突然口气喝光。“再来点!”诺拉举着酒杯笑,“算,变没变有什关系?世界末日!为世界末日干杯!”
她容光焕发,脸上发烫,闪过丝笑容,是那种迷人、祝人好运坏笑。她牙很小,像珍珠样。他常说她笑能让整个屋子充满幸福。她旦兴奋起来确很有感染力,就像个平时不苟言笑人忽然放开样,那种惊喜会感染人。彼得又给她倒杯酒,然后示意她上楼。她兴奋地从睡袋里钻出来,头发凌乱,光着脚。他们起上楼,进卧室,锁上门。起初,两人急不可耐,好不甜蜜。但随着更深交媾,两人跌入残忍、痛苦深渊。
“不该那样,”彼得后来小声说,“你还好吗?”他见她没回应,又问道。屋里弥漫着压抑沉默。“嗯,”他又开口道,“好吧,刚才失控,对不起。但你也达到高潮,这没什好抱歉,感觉得到。很爱你,也许们可以再要个孩子,诺拉。这事们没谈过,就算再生个孩子,也无法取代达斯提,也不会取代拉罗斯。也爱拉罗斯。再要个孩子也不能挽回已经发生事,但也许会让你好受些,甚至还能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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