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带回家埋好,然后每天挖出来观察它腐烂情况。有时连几天,家里狗都不肯理玛吉,甚至从她身边走开,仿佛不再信任她。这些让彼得很担心。
但是,诺拉发现女儿有撕破分隔着两个世界透明薄膜冲动后,打消之前忧虑。在诺拉看来,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是很自然。当你从个世界看到另个世界,比如从死亡世界看到现实世界时,心灵可以得到某种慰藉。诺拉想象自己躺在棺材里时感到放松。她回想起自己中学时期各种装扮,她会在脑子里给自己搭配最漂亮衣服。牛仔裤、紧身衬衫、滑稽袜子、鞋子、心形项链,给头发喷过发胶往上束起,或者让头发松松地垂在肩上。当然,她不能穿那些衣服,当她死时候,那些衣服早过时。或者可以……太有趣!当在想象中完成迈向死亡所有步骤时,诺拉焦虑慢慢消失。另方面,想象着自己已经死去,而所有人、所有事却仍与之前样,唯独少她,这又让她感到悲伤。不过,想象自己死亡,让她深深地自责。她很少允许自己这样做。这就像吃不新鲜蛋糕,其中糖分让她径直昏睡过去。
那天她吃过蛋糕后,切变得寂静。夜色纯粹而深沉。彼得熄灯,给她盖上柔软羊毛毯。黑暗中,诺拉把自己裹得更紧,仿佛身处专属私人精神病院,整个医院只收她个病人,把她捆绑、隔离起来,以免她自残。她睡着,只是耳边直有个声音喋喋不休地提醒她,天亮,这切又得重来。生命仿佛只蚊子样,钻进她脑子里嗡嗡叫,于是她用力拍打蚊子,乘着慰藉波浪潜入大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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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弗雷德和女孩穿着用白蜡木和动物蹄筋做雪鞋,朝南走去,他们很容易被人追上。沃尔弗雷德计划是前往大波蒂奇贸易站寻求帮助。他们把病恹恹麦金农留在物资充足小屋里。如果他们迷路,流浪起来,会不知不觉走到更远南方,那儿很可能就没人认识或在意麦金农是谁。所以他们白天长途跋涉,尽快赶路,晚上搭帐篷休息。女孩用手和脸检测气流,然后告诉沃尔弗雷德应该在哪儿搭建斜顶棚屋,怎样确保房子避风,如何从树上折枯树枝,在雪地里找到干燥木柴;如何堆放木柴,方便他们将篝火烧得整晚不灭,让火热量流向他们。他们睡得很安稳,蜷缩在各自毛毯里,在山雀冬日斥责声中醒来。
女孩把火烧旺做饭。他俩吃过早饭,继续南下。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麦金农粗重喘息声。他踉踉跄跄地走来,踩得小树枝噼啪响,嘴里喊着,等等,孩子们,等等,不要丢下!
他俩吓得赶紧启程,大步跑过雪地。这时,有只狗靠近他们,那是贸易站几只可怜小野狗中只。它跟着他们跑,拼命穿过雪地。起初,他们以为这狗是麦金农派来找他们,但女孩突然停下来,紧盯着那只狗。小狗冲着女孩委屈地嗷嗷叫两声。她点点头,指着穿过树林通向冰河那条路,走那条路可以加快速度。他们在冰上滑得很快,快得跟做梦似。女孩从口袋里掏出块燕麦饼给狗吃,晚上扎营时,她在营地周围设好陷阱。她生起篝火,搭好斜顶小木屋,只留下两棵树之间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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