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疼。柏油路裂缝吓得他俩从骨子里犯怵。肾上腺素飙升,梦魇似恐惧折磨着他们。两个孩子肚皮贴着车杠,抬起双脚绕在大梁上,面对面,牢牢地钉在栖身处,吓得不敢动弹。
疼痛逐渐侵入罗密欧耳道,但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伸手去捂耳朵肯定会掉下去送命。疼痛越来越强烈,接着脑子里似乎有什东西轻轻炸开,噪声减弱。两个孩子忍住不看身下公路,可平滑刺眼道路片模糊,没有尽头,唯能看只有彼此眼睛。
朗德罗闭上眼睛,黑暗袭来,令他眩晕,他不得不睁开眼看着罗密欧,可罗密欧不喜欢人家看他,从不跟别人对视,除非老师用手固定住他脑袋逼他那样做。朗德罗家人之间不会互相盯着看,他们朋友也不会这做,这点让白人老师抓狂。以前,印第安人很少直视别人。就算现在,这做也让人难堪,显得不坦诚,而且咄咄逼人。但校车下面没别处可看,只能盯着彼此眼睛。即使当两个孩子年老时回忆起整个过程,这种被迫对视也许是其中最难受幕。
罗密欧鼠棕色短发贴在头上,瞳孔因为恐惧显得浑浊不清。朗德罗帅气脸被风压得扁平,头浓密头发被吹到脑后。他眼睛像猫眼似地眯成条狭长缝,但他看得清罗密欧风车似虹膜上那淡棕色斑点。是,他能看清。他看英里又英里,随着时间分秒地过去,无数分钟累积成小时,漫长小时。他开始琢磨,罗密欧眼睛大概是他在世上看到最后道风景吧,因为他俩力气开始流失,抓不住大梁。胳膊、双肩、腹部、大腿、小腿,虽然扣得很紧,但渐渐开始松弛无力,好像噪声正把他俩从栖身之处震下来。要不是他俩强壮,身体灵活,肌肉结实,能爬旗杆,翻栅栏,可以只手臂抓着树枝吊在树上荡来荡去翻过栅栏,他俩早就没命。要不是校车就在那时减速,开进休息站停下,他俩就没命。
他俩疼得说不话。朗德罗好不容易吐出几个字,但两个人却发现耳朵听不到声音,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嘴巴张合。
当肌肉恢复供血时,他们大叫着从大梁上滑下来,从车底往外看,他们看到“茶壶盖”那粗壮奶油色大腿和司机灰色长裤,还有其他孩子纤细脚踝和移动双脚。他俩趴在停车场柏油路面上,等所有人去完洗手间回到车上。车门关上,司机发动校车,这时他俩马上从车下滚出来,躲到个大垃圾箱后面。校车开走,他俩就瘸拐地走进休息站外茂密蓝叶云杉林。足足半小时,他俩疼得嘴里咬着小木棍,在树下不停地打滚。疼痛慢慢减轻,刚喘过气来,他俩就觉得又饥又渴,这才想起包裹还塞在校车底盘里,尤其心疼他们点点攒起来藏在衣服里面包。
休息站里个人影也没有,所以他俩离开灌木丛走进去。他俩靠近水龙头喝过水,又撒尿,想看看洗手间里有没有地方可以过夜,但里面无处可藏。罗密欧在垃圾里翻来翻去,找到小块糖,上面巧克力刚开始融化。他俩走出洗手间,注意到有辆车从公路上开下来。他俩从洗手间后面悄悄溜回灌木丛,重重地倒在树底下。小汽车里下来家四口,白人,手里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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