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大福克斯后,她驱车直奔北达科他大学。她做完报告,与几个同事聊会儿,很快就找借口离开,住进宾馆。她预订是河对岸家普通宾馆,这儿不会有参会者入住。她报上个人信息,签入住单,上楼来到房间。她脱下夹克、鞋子和长筒丝袜,然后在床上躺下。没过会儿,她又从床上下来。可她已疲惫不堪,最后还是掀起被子,再次躺下,仍旧没脱衣服。她侧身蜷缩着,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直等到电话铃响起。她手犹豫着没接,直到电话响三声,但最后还是拿起电话,把房间号告诉他。
她开门让他进来,他小心地关上门。他们面对面站着。当然,他穿得像个普通人。他们没有说话。过会儿,她伸手拉拉他夹克袖子,他脱下夹克。她摸摸他衬衫,他把衬衫也脱。他胸脯上伤疤像蜘蛛网样密密麻麻,伤疤即将不见地方痕迹越重。她等待着。他碰碰她衬衫,她解开小小白色贝壳纽扣,他把衣服从她肩上拉下来。她肩膀抬高,衣服落在地上。到这步,切顺理成章:像路上积雪样,他们不知不觉地靠近彼此,不停地奔跑在漆黑路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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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天登出实惠全家福拍摄广告:周日上午艾柯停车场。玛吉坚持要去,彼得说这种照片矫揉造作,他们家里有那多照片,带相框照片摆满好几排架子。
“不过,都不是专业摄影师拍。”玛吉说。
闪闪发光,带着满满赞赏。过会儿,电话响。彼得接起电话。
“是韦尔斯特兰德,不是故意碰你老婆。”
“知道。”
这次是韦尔斯特兰德挂电话。彼得把狗放出去走走,又把它叫回来,然后把楼该关东西关掉,又检查前后门。
他朝楼上喊嗓子,没人回答。
彼得指着好几排在学校拍照片。
“爸爸,全家人,在张合影里。这会让妈妈开心。”
“她现在就很
“达斯提离开。”他说。
他俯下身,狗钻进他怀里。
彼得走上楼,发现两个孩子都睡,走廊门缝透进灯光中隐约可见他们脸。拉罗斯在下层床上缩成团,身影模糊,脸埋在枕头里;玛吉房间地上扔着牛仔裤和内衣,书本摊开,还有论文和笔记本。不过,她化妆台上指甲油严格按照彩虹七色摆得整整齐齐。他走进自己和诺拉卧室,里面是肥皂和沉睡味道。诺拉像石棺上刻女王样仰面躺着。他轻轻上床,做贼似地小心翼翼地安顿下来。诺拉没有动。到早晨,重力作用加上他占优势体重,诺拉自己就会滚到他身边,他醒来时,诺拉将睡在他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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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琳收拾行李,准备去大福克斯开会。她只带过夜常用物品:套换洗衣物、化妆盒和逛哥伦比亚购物中心时穿鞋。开车路上,她本可以播放车上唱片,但每张唱片或者组曲都会让她想起曾经时光。这次不像以前开会途中那样,她什曲子也没放,也没有认真考虑什问题。这次,她只是路开车前行。西北风干燥寒冷,两侧沟渠旁,雪堆像沙丘般起伏,雪堆上积雪星星点点吹洒在路面上。艾玛琳不时瞥眼不断消失残雪。残雪那美,让司机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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