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爸爸起住。”
“先别着急,”安慰她说,“有什事告诉华莱士叔叔,帮你解决。”
多特睁大眼睛,眼神十分轻蔑。
“没什,爸爸常给寄东西,”她说,“香皂之类小东西,还有公交车时刻表和洋娃娃戴手表。他需要,他可不是玛丽姑妈说那种人。”
“玛丽姑妈怎说他?”
华莱士·费弗
太爱多特是种罪过,正因如此,多特让她们好过。有时,多特好像集中整个家族缺点——玛丽固执和粗鲁,斯塔虚荣,塞莱斯汀时不时冷酷,还有卡尔不负责任。曾度沮丧,躲着塞莱斯汀和多特,但几个月后又屈服。多特身上总有种能把吸引回来特质。
她无所惧怕,不怕黑,不怕高,不怕任何爬行动物。她高空跳水,爬家梯子,在黑夜中行走,好似拥有整个黑夜。她向展示几罐可怖生物——鼻涕虫、毛毛虫,甚至还有黄蜘蛛和全身布满橙色条纹黑蛇,多特常常温柔地注视它们良久。她还养别小动物,夏天,她身上散发着喂兔子苜蓿草味,还有龟粮腥臭味。但她对这些不会说话动物都比对她妈妈和姑妈好得多。
她让那些小动物挨饿。
认为多特之所以会有这种个性,部分原因在于塞莱斯汀和玛丽常常拌嘴。有时担心多特因两个女人间不和而变得软弱,但夹缝中她却更加强硬。五岁时,她站在院子里,攥拳叉腰,呵斥猫。十岁时,旦她想干活,干整天都行。
“无业游民。”
犹豫下。以前定会为卡尔辩护。但立刻意识到,这些年来,已不再护着他,这种转变不知不觉地发生,无须承认。
“不会称他‘无业游民’。”说。
她以为站在卡尔那边。
“早就知道,”她说,“哼,如果他是无业游民,怎能弄到那张大轮椅呢?无业
她有时下午来这儿,说是帮修剪绣线菊和正在开花沙果树,或把刚除草屑耙成堆。甜菜生意让日子好很多。自从镇上开始种甜菜,先前买那几亩地如今已寸土寸金,在新建炼糖厂有股份,所以请几天假,在家懒散几天也无妨。看着做事时,她直找机会摆弄工具。她喜欢锤子,任何东西都是钉锤对象:地板、锅、桌子、墙壁……有次,说服她亲手做个鸟笼,结果她做得歪七扭八,大得可以容下群狗。们起修过排水管,起用枯木搭过花架。
有次多特送个硬纸板做鸡蛋盒,记得那是她对最好次。鸡蛋盒每个凹槽里都放着个整洁鸡蛋壳,蛋壳里装着勺土和粒“惊喜种子”。她告诉,只要勤浇水,种子就会发芽。于是,把盒子放在窗台上,时常浇水。有些真发芽,不过嫩芽营养不良,太过纤细,没等分辨出是什就全枯萎。
多特离家出走会来找,这让感到自豪。看到她那刻,她正坐在地窖楼梯顶端,蜷成团,筋疲力尽,昏昏欲睡。在她身旁坐下。她赤着脚,穿着夏天短裤,身上裹着挂在楼下灰色旧毛衣,那是干园艺活时穿。
“要离家出走,”她说,“字条都留好。”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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