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高跟鞋,路旁多刺植物修剪得很短,像玻璃样锋利
手,看他双手沉稳地控制着操作面板,便集中注意力开枪。小时后,们结束人工降雨,回到看台上方盘旋。
下定决心,降落时不管多害怕都要睁大眼睛。那样就可以将景象尽收眼底,俯冲时,看到疾速移动大地、狂欢节队伍和露天集市,切都突然变大,就像幅模糊油画。减速时,这幅油画又突然变清晰。们停在垒球场左外野区半圆形看台上。
汤姆拿出写字夹板,开始写飞行日志。他好像没注意到自己爬出机舱,或许他讨厌,巴不得赶紧离开。但双脚踩在大地上,开心极,所以不在乎汤姆·B.贝斯克反应,也不在乎周围空气多闷热潮湿。又被裙子裹得喘不上气。裙子被汗水浸湿,穿在身上发痒,像是黏张满是芒刺床单。但依然可以飞奔过三垒线,要回家。起初重心不稳,踉踉跄跄,但没会儿就调整过来。舞台上空空如也,椅子横七竖八地放着,彩带也掉到地上。看台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他们边乘凉边吃着鸡腿和派。没人对指指点点,也没人注意到。他们没有起立欢迎女王,也没有激动地朝尖叫,这是没想到。镇长走,公主们走,拉塞尔走,华莱士走,就连玛丽姑妈也走。被,bao投[10]垒球打中,停下脚步。
在飞机上时以为他们定会倒吸口气,大喊大叫,用手遮住眼睛并祈祷。以为他们会直等,或者至少等飞机安然降落。但他们没有。
感到孤独时才会有这种并不完全正确想法。但被遗弃而产生孤独感很快就消失,因为当站在那儿更仔细地看着看台时,看到有个人在等。那是妈妈。刹那间,想就这样刻不停地凝视着她。她皮肤粗糙,脸庞像矿石般具有磁性,深深吸引着。深褐色眼睛虽长在深色面孔上,却饱含期待。从她眼中看到母爱力量。她沉甸甸爱让人无力承受,像个不断铺开、变大包袱,还像身上这条不可理喻破裙子。那爱让人羞愧难当。向她走去,仿佛被她牵引着,不能自已。她走下台阶,站在休息区旁,把那束有些萎焉玫瑰递给,半开花朵无力地顺着花茎耷拉下来。
“们走吧,”她说,“琢磨着你穿这双鞋能走路吗?”
脱下鞋。脚底像帆布样耐磨,们向前走去。妈妈说得为斯塔姑妈事儿做好准备,不过根本没停下,而是穿过如绵羊般四散闲逛、热得发晕人群,走到如平底锅般滚烫柏油马路和人行道上。柏油有些黏脚,热量透过脚上老茧传到身上。们回家时路过华莱士叔叔家,妈妈告诉玛丽姑妈正在殡仪馆,快为急疯。说完后她没再说话,让她难以开口不是这事。
“他回来,对吧?”说,“他在家等着呢。”
但他没有。华莱士叔叔凉爽房子大门紧锁,妈妈用下巴示意说:“那是他车。”
那是款老旧、没有任何装饰车。保险杠坏,焊过地方没涂漆,还落层厚厚、干燥灰尘。车停在停车位上,随时可以顺畅无阻地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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