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卷入潜意识暗流前,他意识稍稍清醒些,很好奇自己说些什——对她说什?她知道什?他还未斗胆提起在马尼托巴那条河边发生事,不敢问她看到什,没看到什。还有这件事发生前不久那个夜晚——他们也从未谈起过那夜,他们注视着彼此双眼,身体以种远超彼此期待方式缠绵。他们现在算相爱吗?他们关系发生翻天覆地变化吗?她真成他妹妹吗?那隔壁吵闹酒鬼成他新爸爸?也许是那股气味在作怪,他心想,离天亮还早,它就已经蠢蠢欲动,让所有人都晕头转向。也许他们都受到它强大射程和火力影响。他们会明白是怎回事,第二天早,就要跟它当面对峙。
他们沿着公路缓缓前行,就已感受到它扑面而来。它似乎已在房子周边安营扎寨。他们冲进屋里和它交战,却立刻败下阵来,撤退到屋外。仿佛他们从未触碰过这里,或者更糟糕是,仿佛只是成功揭开遮盖气味源头盖子。西普里安觉得,恶臭依然是已被清理空地板散发出来。
“或者是从地窖里。”戴尔芬像孩子般打个哆嗦。
所谓地窖,只不过是地底个大坑,就在食品储藏间下面。里面地面上挖个洞,安装带合页门,上面有
从中得到宽慰。虽然那股味道仍然萦绕在脑海中,他们却很感激可以清洗干净身体。他们依然感受得到它存在,都很担心会丧失嗅觉判断力。也许它已经或多或少地进入他们身体,也许他们明天早会被赶出吃早餐餐馆,也许在大街上会遭到排斥。他们把罗伊完全抛在脑后。等到擦干身体,隔壁房间突然传来尖厉刺耳声音,把西普里安吓跳。
“他睡觉打鼾。”戴尔芬说。
“这也是吗?”
“嗯。”戴尔芬说。她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没有半点难为情。西普里安也回过头看着她,她身体紧实健壮、形态优美,对乳房完美无瑕。西普里安心想,她就像奶奶以前给他讲古老传说里女人,像狐仙样。她金黄色乳房呈现完美圆锥形,小巧乳头是蜜色。不过他没有要做什冲动,只是单纯地欣赏着她。
“真希望自己是个画家,”他说,“这样就能把你画下来。”他拿起条粗糙发硬毛巾给她擦身体,“老天,你爸动静真是太大,可能得去屋外头睡。”
“听多就习惯,”戴尔芬说,“等习惯,你也会觉得不可思议。把它当作大自然里什声音就好。”
“是说他呼噜吗?”
“就像,bao风雨来,有很大湖,还有树。”
西普里安此刻听到气急败坏叫喊和翻来覆去声响,完全和大自然扯不上任何关系,便深刻怀疑戴尔芬这建议可行性。然而,旦躺下,在她身边蜷成团,他就立刻被吸入睡眠黑洞,做起感官上可以清晰感知梦。他梦到棵棵树枝干在狂风中嘎吱作响,发出噼里啪啦断裂声;梦到自己身处咆哮怒号湍急水流中,在大片浮冰间跳来跳去;梦到自己每次想开口说话,总会有个埋伏好炸弹爆炸。
在梦里,他伴随着震耳欲聋轰鸣向戴尔芬畅所欲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