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在哪儿,只能是个地方,”小姑说,“和飞机在起。”
自从小姑开始负责他们饮食,弗朗兹就决定待在新机场,和飞行员起吃饭。他干完店里活儿,就跑去那里,关注他身边英雄们。他对飞机热情有增无减,对林白痴迷到模仿他装扮。他时刻关注他动态,提起林白跨越大西洋时驾驶那架“圣路易斯精神号”就滔滔不绝——头部、机翼、尾部储气罐放置、柳条编织飞行员座椅、能让林白保持清醒灵敏转向装置。现在他剪贴簿有本专属于林白,里面贴满关于他剪报和图片。弗朗兹狂热不只浮于表面,还会用于实践。若能让他动手装配飞机,他什都愿意干。他就像摆弄牲畜围栏边那辆废弃老式T型车那样,去捣鼓发动机。
“你得让两个小子这样搅拌食物。”戴尔芬对小姑说,后者趾高气扬地回到屋里,把埃里克和埃米尔叫出来跟她学习。他们出现,像两头小牛犊样结实,穿着短裤和撕破汗衫。在过去几个星期,他们上学前总是光着脚。戴尔芬理理他们乱蓬蓬头发,捋向两边,然后蹲下身,和他们般高。
“把这些动物养好,你们就可以挣钱。”她告诉他们。
两个孩子点点头,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是老生常谈。
是怎回事。马库斯坚持睡在地板上,身上只盖条毯子。每天早上,他总会早于他们起床。她起来后,就会看到他洗澡那条毛巾已经在河里冲洗过,晾在绳子上,短裤也洗完后穿回去,洗得干干净净,还湿乎乎。在伊娃去世前,从未出现过这样情况,所以戴尔芬明白是什原因,也明白他为什挨打。此刻,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渴望,能像拧住小鸡脖子那样把小姑脖子扭断,或脚把她踢飞。但除把马库斯藏在这里,她还能做些什呢?更何况,若让治安官知道,她还有可能面临指控。还是那句话,她能做些什呢?
“顺便说句,”她说,“如果看到治安官开车过来,你就藏起来。如果你在屋外,最好先躲到树丛里,再溜到河边去。还有就是,如果能让你放心些,”她捋下他额头上绺金褐色垂发,这是她第二次触碰他,“会去看望下你养殖‘皮草大衣’。”
她这说,是希望他不要忘,它们最终还是要被杀掉。不过,他比她更清楚这点。他听后面露喜色,雀跃起来。
“以后会下六个崽,而且它们食物确实得拌些骨粉进去。估摸,等到今年秋天卖,就能挣300多块钱。然后们把幼崽放在有暖气棚屋里过冬,等到明年就能挣两千块钱!”
“谁会买这些东西?”戴尔芬问。
“你们挣钱打算干什?”戴尔芬问。
他们用顽皮而戏谑眼神互相看看,好像她偷偷跟他们说
“有个商贩会买,是贩皮毛。”
“好吧,”戴尔芬心不在焉地开玩笑,“这下也成专家。”
但她当然没有,等她赶到那里时,那些动物当然也没水喝,她只能用滴管喂水,让它们恢复活力。小姑则很奇怪她为什这样多管闲事。
“这是伊娃兔子,”小姑说,“不是你。”
“它们不是兔子,”戴尔芬说,“是老鼠。弗朗兹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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