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
——母亲去世后，就没再踏入天主教堂半步；即便小姑三番两次向菲德利斯抗议，他们也没去过路德会教堂。但他们从其他孩子那里听说布道
事，若放在以前，他们会心生忧虑，甚至觉得需要忏悔。现在他们却骄傲地嗤之以鼻，感受着罪恶在体内膨胀，趾高气扬。没母亲，他们感到被上帝彻底抛弃，也就不再信奉他。既然上帝完全不把他们祈祷放在眼里，如此轻易地夺走母亲性命，为何还要信仰他？他们嘲笑着他，在手腕处滴上蜡油，舔
下生锈斧头，誓歃为盟。菲德利斯对此无所知，戴尔芬也只是起丝疑心而已。
个周六，弗朗兹骑着玛兹琳自行车，把她带回家。随着车速缓缓放慢，她从车把上跳下来，走在他身边，看着他把车靠墙放好，站在旁等着。她直保持着脸上微笑，凝视着他，以掩饰自己紧张。弗朗兹父亲让人望而生畏，她觉得他肯定不喜欢她。以前来店里时，菲德利斯从没和她说过话，也不和她开玩笑，不像其他成年男人那样，会向她投来欣赏目光，而他就连不温不火眼神都没有过。有时那些男人眼光过于露骨，但不是她主动招惹来。沃尔德沃格尔先生从未理会过她，这让她紧张不安。她犹豫下，跟着弗朗兹走进店里，看着他系上围裙。她听到菲德利斯声音从屠宰间最远角落传来，含混不清，没来店里招呼他们，顿时放心。
“这是玛兹琳。”戴尔芬露面后，弗朗兹对她说。她正用毛巾擦手。
“你俩名字都有个‘兹’呢。”戴尔芬说。
玛兹琳望着弗朗兹，被这突如其来欣喜惊吓到。虽然在学校时，她总在笔记本侧随意涂写他们名字，却从未特别在意过他们共有这个字，而眼前这个女人却在她熟视无睹信息中发现全新信息，兹。戴尔芬轻轻笑笑，注意到女孩眼中喜悦。她转身走，但心已变得柔软，因为她看得出，玛兹琳这个女孩——虽然穿着男孩子鞋，只有件属于自己裙子，家里贫如洗，自行车是唯值钱财产，从未还过欠店里账，弟弟罗曼是个麻烦不断小恶魔，但她爱弗朗兹。这有什
可奇怪呢？会有哪个女孩不爱弗朗兹？千真万确，他就是那种很容易让女孩见倾心类型。有不少富家女追求过他，借着为母亲跑腿购物名义来店里，探着脖子看他是不是正在屋后干活。戴尔芬知道，弗朗兹不会轻易付出类似浅薄情感。自从她看到他带着母亲坐上飞机飞翔，然后抱着她回房间后，她能看得出他有多爱伊娃，从这件事上，她就明白，他对初恋投入情感也会同样深沉，甚至还有可能给他带来危险。
戴尔芬暗自心想，她绝不会允许任何女孩伤害家里男孩。伊娃死后，她见过太多他们伤心无助、无依无靠模样。从那时起，她就已经觉得，不管个女人做什，都会在他们心中唤起和伊娃有关悲伤和爱意。匆匆打量过玛兹琳后，她就主动邀请她来搭把手，干些杂活，想看看她性子是否踏实。正好有笔订单需要把冷藏柜里东西打包，于是戴尔芬便教她如何撕下大小合适包装纸，如何包得整齐利落，然后拉下吊在天花板挂钩上线团，把包裹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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