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尔芬离开厨房,去办公室,两个男人立刻感到紧张和不自在起来。许久后,菲德利斯打破沉默,说他想像弗朗兹那样,尝试下坐飞机飞行滋味。西普里安则回答,有车开他就满足。然后他们每人喝口酒,很久没再说话。
“但再也不想碰上龙卷风。”西普里安说。
菲德利斯点点头,却没有询问西普里安上次碰上龙卷风是什时候事。“龙卷风”立刻变成个危机四伏、意味深长话题,就好像讨论各种类型汽车性能、罗斯福访问大福克斯、牛奶
显然,她满满当当小屋里又多只小猫——个长着小尖牙灰色小毛球。也许她想要些牛奶,戴尔芬心想。她让“步半”稍等,走到冷藏柜前,舀些牛奶装进个奶油瓶。
回来后,她把瓶子递过柜台。“步半”接过去,只是半信半疑地轻轻点点头,表示感谢,好像被戴尔芬铺张冒犯样,但依然没有转身离开。她眯着眼睛,盯着菲德利斯那张装饰华丽德国证书看会,好像在读上面字样。那张证书镶着沉重雕花木框,就挂在柜台后墙上,但上面内容是用德语写,而且字体很小,很难看清。终于,她低下项上顶着天鹅绒头巾华丽头颅,直接对戴尔芬说:“他们要挖个地道,挖到中国去。”
戴尔芬吓跳,立刻意识到“步半”是在胡言乱语地和她闲聊。
“他们在给自己挖坟墓,你最好让他们住手。”
“好,”戴尔芬谨慎地说,“会看住他们,也不想惹出什麻烦。”
“步半”向她投以赞许眼神,表示同意,然后突然向柜台上探出身去,盯着戴尔芬脸。
“解拉扎尔那家人,群泼皮无赖。你在那个西普里安身边最好小心点,看好你钱。”
“谁跟你打听他们?”戴尔芬迷惑不解地说,“而且可以告诉你,他钱都在手里。”她加上后面这句,想让这个女人哑口无言,但并未如愿。
“就你这以为。”“步半”说完,猛地转过身,身上袍子发出唰唰响声,脚上男式靴子噔噔作响,她昂首阔步、大摇大摆地走出门。
随着白天越来越短,每天晚饭时间,西普里安都会出现在店里,等待戴尔芬干完活儿,时常和菲德利斯喝杯啤酒。有时他们三人也会等孩子们回家后,起吃饭。孩子们小脸通红,搓着皲裂双手,跑得满头大汗,鞋子落下泥土。他们去洗澡时,戴尔芬就会清空他们盘子,再盛些新。然后三个大人就吃些戴尔芬当天来得及做食物——土豆泥或匈牙利红烩牛肉,如果有鸡蛋话,可能还有蛋糕。放不太久又没卖出去肉很快会坏,她就拿来做熟吃。小姑经常来蹭饭。有时克拉丽丝也会来,有时还有罗伊和菲德利斯很多朋友或合唱团成员。戴尔芬和西普里安通常会和菲德利斯或各种组合人吃完饭后告别,除非他们还要排练,也就意味着会待到很晚。个寻常夜晚,正赶上戴尔芬盘货没盘完,有上百件零碎货物需要订货,在她脑袋里打转。于是饭后,她撇下两个男人——菲德利斯和西普里安坐在吃剩腰子肉汁和土豆泥馅饼前,继续去忙。他们面前没有任何能让他们分神东西,只有手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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