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听到赛丽娜由远而近、拐杖敲在地毯上沉闷声音,还有那只好脚重重点地声,先是下楼,然后穿过走廊。她瘸拐地进门,扫众人眼,这做是为清点人数,而不是瞧们。她朝尼克点点头,但没说什。她穿着她最好裙子,天蓝色,面纱边上绣着精美白色浮凸细花。即便到这把年纪,她仍然充满让花环装饰自己冲动。没有用,脸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冲着她想,你再也用不上这些花,你已经是残花败柳。花是植物生殖器官。曾在什地方读到过。
她走到椅子和脚凳前,转身笨重地坐下。把左脚抬起放在脚凳上后,便开始在袖子上口袋里摸索。听见阵窸窣声响,然后是打火机打火声音,接着便闻到点燃烟味。吸口。
“老是迟到。”她开口。没人回应。她
色棉布衬裙味道,是爽身粉味道,是未长汗毛、尚未来潮纯洁无邪少女肉体味道。但这味道令有些不舒服,就像闷热夏天坐在门窗紧闭车厢里,身旁是位涂厚厚层脂粉老女人。这间起居室给人感觉就是如此,不管它有多精致典雅。
真想从这个房间里偷走些东西,些小玩意儿什,比如涡形烟灰缸,壁炉台上银制小药盒,或者是朵干花:将其藏在裙子褶子里,或是上拉链袖子里,待到晚上切结束后悄悄带回屋,放到床底下、鞋子里或那块硬邦邦有“信仰”字样斜针绣垫豁口里。每隔段时间拿出来端详、把玩。那样会有种权力拥有感。
但这种感觉充其量只是想入非非罢,而且过于冒险。双手还动不动停留在原来地方,交叉着放在膝盖上方。大腿并拢,脚后跟折起垫在屁股底下,顶着身体,低着头,嘴里是牙膏味:假薄荷和熟石膏混合味。
等待着,等待着家人聚集。家人:们是家。大主教是家之主。这个家由他主事维持。拥有,维持,直到死亡将们分开。
就像掌管艘船,艘空无物船。
卡拉先走进来,接着是丽塔,边走边在围裙上擦着双手。她们也是被铃声召来。她们讨厌这铃声,因为手上活儿正忙,比如洗碗什。可她们必须在场,所有人都必须到场,这是授精仪式需要。所有人都必须耐着性子挨到切结束,虽然方式各不相同。
丽塔气冲冲地瞪眼,站到身后。是错,又浪费她时间。不,不是错,是身体错,假如这有什区别话。就连大主教也只能屈从于它乖戾无常,束手无策,奈何不得。
尼克走进来,向们三个点点头,同时扫屋子眼。他也在身后就位站好。他离得那近,靴子尖碰到脚。是有意吗?不管是不是,总之们正在相触,两块不同式样皮革相触。感觉鞋子在变软,仿佛有鲜血注入,渐渐变得温暖,成有生命肌肤。稍稍动下,把脚移开。
“希望他能快点。”卡拉说。
“快点来等。”尼克笑着说,同时脚动动,再次碰到脚。由于宽大裙子下摆褶层遮盖着,谁也看不见。动下,这里太热,污浊香水味令感觉有点不适。把脚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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