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妈，
打断她。别为这种毫无意义
事情斗嘴皮子
好不好？
毫无意义，她口气辛酸苦涩。你把它称做毫无意义事。你不明白，你什
也不懂。你根本不明白说是什。
有时她会放声大哭。好寂寞，她会边哭边诉。有多寂寞你们是想不到。是有朋友，还算走运，但就是感到孤单寂寞。
在某些方面敬佩母亲。虽然们之间关系从来不是
帆风顺。觉得她对期望过高。她希望用来证明她生活和选择都无比正确。不愿让自己生活以她标准为准，不愿成为体现她生活观念模范后代。俩常为此争吵。你生存方式不需要用来证明吧，有次曾
酒；不像在影片中那样年轻，那样庄重，那样美丽，而是刚硬勇猛、斗气十足，活脱脱个决不会在超市让人插到她前头老女人形象。她喜欢到们住处来喝杯酒，和卢克则在旁准备晚饭。她喜欢讲她自己生活里走弯路，讲着讲着最后总是变成们所走弯路。当然，那时她头发已经灰白。她不肯染发。总是说，干吗要自欺欺人，假扮年轻。不管怎说，要它干什，又不需要男人陪在身边，除十秒钟制造婴儿半成品那点点价值外，男人什用也没有。男人不过是女人用来制造别女人所使用法子罢。并不是说你父亲不是好人或其他什，只是他做父亲不够格。也不指望他能当什好父亲。完事后你就走开吧，对他说。自己有很好收入，可以供得起孩子日托。于是他就去沿海地区，每逢圣诞节寄张卡片回来。不可否认，他有双漂亮蓝眼睛。但他们这些人身上总是缺少点什，即便是些好心人也样。他们总是给人副永远心不在焉感觉，似乎连他们自己是谁都不太清楚。他们总是两眼朝天，不看脚下，除在修车和踢球方面略胜筹外，远不如女人能干，看来人类只要在这方面改进下也就行，对吧？
她说话就是这副口气，即使卢克在跟前也不例外。他倒不往心里去，只是呆在旁故意摆出大男人气逗她开心。他会告诉她女人抽象思维不行，母亲听会瞪他眼，再倒上杯酒。
沙文猪，她会说。
你看她是不是有点怪，卢克会转身对说，母亲则带着狡黠，几乎有点贼头贼脑神情望着们。
是有权这说，她回嘴道，已经大把年纪，该尽义务也都尽，是倚老卖老、发发怪论时候。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小子。小沙文猪。刚才应该这叫你。
至于你，她又转向，不过是这场冲突之下产生反应罢。镜头里闪。历史会饶恕。
但她通常要到喝完第三杯酒时才会说诸如此类话。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懂得珍惜生活，她会说。不知道们吃多少苦，才换来你们今天切。你看他削萝卜样子。知道吗，就为争取到男人下厨房削萝卜，有多少女人生命，多少女人身体，被坦克碾成肉泥？
下厨是爱好，卢克总是这样回答。喜欢听他这说。
爱好，傻蛋才有这种爱好，母亲嗤之以鼻。别在面前找借口。过去人们可不允许你有这种爱好。他们会把你称作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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