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还有大量照片。整个内容不记得多少,但对那些照片质地却依然记忆犹新。那上面切似乎都蒙着层混合着尘埃阳光,人们眉头下面和脸颊旁边暗影很深。
人物采访对象是那些尚在人世者,这部分影片是彩色。印象最深是采访名军官情妇。这个军官曾负责管理个关押屠杀犹太人集中营。那些犹太人被处死在火化室里,母亲告诉说。但影片中没有出现火化室镜头。因此意识中直模模糊糊,弄不清楚那些人是否被处死在厨房里。这个念头中有点对孩子来说异常恐怖。那就是,烤箱意味着烧煮食物,食物烧煮之后跟着便是被人吃掉。以为这些人都被吃掉。不过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如此。
根据那些人回忆,这个军官心狠手辣,冷酷无情。那个情妇——母亲对解释什是情妇,她不喜欢遮遮掩掩,把事情神秘化。四岁时已经有本配有跳起立体图片性器官读物——那个情妇曾经是个风姿绰约美人。影片中有个她和另外个女人黑白镜头,她们坐在游泳池旁折叠帆布躺椅里,身着当时流行两段式泳衣,脚穿木屐式坡形高跟鞋,头戴阔边花式女帽,脸上挂着猫眼式墨镜。游泳池就坐落在他们家房子边上,就在有火化室集中营附近。那个女人说她未注意到有何反常之处。她否认对火化室知情。
采访这个女人时已经是离那场战争四五十年以后。那时她患有严重肺气肿,虚弱不堪。她不停地咳,样子瘦削憔悴,但她对自己外表仍然十分在意(你瞧瞧她,还是那注重自己外表,母亲恨恨地但又不无钦佩地说)。那张脸是精心打扮、浓妆艳抹过:睫毛下是浓重眼影,腮帮上涂胭脂,上半部脸皮肤拉得紧绷绷,如同撑开橡皮手套。身上珠光宝气。
他不是魔鬼,她说。人人都说他是魔鬼,可他不是。
她头脑中想会是些什?想不会有什,起码当时当地不会想太多。她想是如何不去想。世事反常。她在意是自己外表。她不相信他是个魔鬼。对她而言不是个魔鬼。也许他不乏可爱之处:比如冲澡时会哼着不成调口哨,喜欢吃巧克力糖,用德语里亲昵称呼唤自己爱犬,用小块生牛排逗它坐立。塑造个充满人性人不管对谁都是轻而易举事。这种诱惑谁都乐于接受。他就像个大孩子,她会这样对自己说。心会为之融化。她会面替他把前额上头发拂到后边,面吻他耳垂,无欲无求。仅是出于抚慰他人本能,克尽己责本能。好啦,好啦,她会像母亲样安慰从噩梦中惊醒他。要你操心事太多。她定对这切笃信不疑,否则她怎还活得下去?在那副美丽外表下,她只是个普普通通女人。她为人宽厚,好心对待家里犹太籍女佣,或者不如说好得够可以,好得过头。
这段采访拍完没几天,她z.sha身亡。也是电视上报道。
没有人问过她是否爱他。
现在能回忆起来差不多只剩下她化妆。
在黑暗中站起身,开始解扣子。接着听到体内有什东西被打破,裂开,定是。只觉股声响自下而上,欲从嘴里奔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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