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来啦?又出来啦?统统都出来啦?”他几乎是在喊叫。
“是呀,塌糊涂!大出血,而且比早上肿大倍,你可有得活儿干!”
那边停好久不出声,在想不知他是否晕过去。然后又听到他声音,粗鲁,不过下决心样子:“好吧,马上就来!”
又停停,然后他轻轻地问,简直就跟耳语似:“全部都出来吗?”
再也忍不住。他最后那句话瓦解,好像他还抱有万分之希望,希望打电话人夸大病情,而事实上只不过出来丁点而已。忍不住笑起来,本希望再多戏弄他会儿,可是不可能,大笑,把手帕从话筒上拿下来,让屈生可以听出来是。
。他来是跟来,不过点儿也不热心样子。等见过“病人”是头非常胖短角母牛后,屈生显得更不热心。母牛点儿也不愿意合作。经过们推叫,好半天后它才无精打采地站起来。因为它太肥,层层脂油之下,也不知道麻醉药打是不是地方。把胎盘拿掉,把子宫清理消毒好,放在张洁净床单上。
朝屈生点点头,于是们把上衣剥光,腰上扎起干净围布,把子宫用手捧着。它已经肿,整整花个钟头才放回去。开头好半天都毫无进展,正当们筋疲力尽几乎绝望时候,这个大器官突然奇迹似朝里滑,最后整个不见。
在水桶里洗着手,感到肩头、背,都在痛。看看屈生,他正在穿衣服,那样子好像是他最后点气力都已经用尽。回到车中,屈生呻吟着:“这种活儿实在对不宜,觉得好像给个大熨斗熨过似。天呐,这是什生活!”
午饭过后站起来:“屈生,出去。最好警告你,早上那头牛可能还没完哩!像这类病例有时还会复发!要是复发话,就都是你事,因为西格还有好几个钟头回不来。而呢,任什也阻止不半天假!”
这次屈生幽默感不见。他变得憔悴,好像下子老。“好啊!”他叹道,“提都不要提!再来那次定会要命!还全部都是事!那就是末日到,跟你说。”
又听几秒钟那头咒骂声,然后听见他挂断。或许永远也不会再有这种事,不过,次也够过瘾,非常过瘾。
“好吧,”假情假义地说,“别愁,也可能根本不会复发!”
已经开差不多十英里路,看到路旁电话亭,这个念头才来。停下车,走出来,喃喃自语:“想,想不知道做次可不可以。”
走进电话亭,灵感立刻非常之强!用手帕包住讲话口,拨诊所号码,听到是屈生,立刻用力大叫:“你是不是今早给们母牛放回子宫年轻医生?”
屈生声音紧张起来:“是呀,有什不对吗?”
“有什不对?”大叫着,“又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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