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
？”
“
是说，宾已经去
，知道下
个
年龄是在十岁以下
。固然它们目前都还活泼，但是都在逐渐显露老态。老王子是心脏病；沙莉不断地喝水好像是开始子宫里流脓；宾由于肾脏炎越来越瘦，没办法给它换肾，对于给它吃药也没有信心，而宾另个特别毛病就是脚爪长得异常快，使不得不时常替它剪爪。至于那两只猫比较好点，虽然苏西有点太瘦，而且抚着它肚子时候心里知道它已有淋巴恶性肿瘤预兆。阿塞在这些猫狗之中算是最健康，除牙齿有齿石以外，向没发生过什毛病。史妲菠大约也想到阿塞，所以，当喝完茶，她就叫替阿塞瞧瞧。由床单上把它抱过来，扳开它嘴巴。
“嗯，还是那个老问题。最好趁着现在在这儿，顺便替它弄弄。”
阿塞是只灰色大雄猫。人们常说猫是种有静癖而自私动物，但阿塞却是推翻这种说法活证据。阿塞嵌在宽阔猫面孔上对眼睛，是所仅见最美丽猫眼，这对眼睛是以纯然仁慈与忍耐来静观这世界。
在替它刮齿石时候，它喉咙里响应着咕噜咕噜声好像有艘摩托船由遥远处驶过。不需要人抱住它，它自己会静静地坐着让弄；只在刮它只臼齿时候，不当心碰它牙肉，它才动下。有时它也会举起只前脚好像在说：“喔，小心点，别弄痛，朋友！”但举起前脚时候并没有让利爪露出来。
大约在个月之后，再度拜访史妲菠。这次是在个傍晚6点钟左右，接到勃罗太太电话要去做急诊，说是宾昏倒。即刻跳上车子。不到十分钟，已穿过史妲菠屋前长满野草花园，而瞧见窗内猫狗都在那儿迎接。敲门，立刻吠声震耳，宾却不在这狗群狂吠之中，而是侧卧在老史妲菠床边地上，动也不动。
在这天诊察日记上替它登记是“D、O、A”三个字母，这是“医师到达时已死亡”简写。就这简简单单三个英文字母却包括切动物生命终程。今后不需再替宾剪脚爪。宾肾脏炎原是不至于这突然死亡，但它尿蛋白最近已到危险程度。
“它去得这快，相信它临终不会有什痛苦。”对史妲菠说着，听见自己声音是那柔弱无力而且没有情感。
老史妲菠却能完全自控制住不掉眼泪，只是呆呆地由床上垂望在地上这个多年老伙伴。
打算即刻把宾尸体移出去，越快越好。所以把它底下条毯子拉开，然后把它抱起。正要起步，老史妲菠却说：“等等！”她挣扎着把身子侧转，呆眼望着宾，脸上仍是没有什表情地伸手轻抚着宾头，好会之后，她才又平躺下去。急忙把宾抱出她卧室。
在后面厨房里跟勃罗太太轻声讨论怎样处置宾尸体。勃罗太太说：“让到村里去喊福勒来把它埋掉。同时，如果你不忙话，希望在出去时间里你进房去跟她谈谈，想这样会使她好过些。”所以又回到那卧室里，坐在老史妲菠床边。老史妲菠向窗外痴望好久，才转回头来对说：“哈利先生，下个该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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