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在西格这幢大屋子里只有个人坐在大房子里沉思着。西格开会仍未回来,没有人可以交谈。更使念念不忘就是路德那头牛,不知道明天早上该怎办。等到上床要去睡,决定如果没有其他枝节话,明天要在它喉咙外面朝那个肿疡处动刀。知道那肿疡确切所在,但是由于喉头角度,刀子要由外部深入到那部位,必须经过很长路途,而且还要绕过许多可怕险区,诸如颈动脉与颈静脉等等。尽量把这件事从内心里摒除出去,但它仍然在梦里作祟,那条条粗大血管在倔强而凶猛地搏跳着;而血管里宝贵血液又在威胁着,似乎随时都要从那脆薄管壁爆射而出。
第二天早上大约6点钟左右就醒,可怜地凝视着天花板约摸有个钟头。实在忍不住,迅速漱洗下,立刻开车到路德农场里去。
怀着恐惧心情,悄悄地走进牛棚,却发现“草莓”围栏里已经空空没有它影子。这就是!它已经不幸死掉!毕竟它昨天就是那副奄奄息样子。转身要走出去,却在栅门口遇着路德。
“把‘草莓’移到院子那边个棚子里去。虽然它在这儿会比较舒服些,但是……”
抬腿就跑,路德跟在后头。才进门,就听到那可怕喘气声。“草莓”已经不能站立,它从那大牛棚走到这儿,大约已经耗尽它全部体力。现在它俯卧着,头伸得长长,两眼发呆,鼻孔张大,两腮鼓胀地在为争取呼吸而作殊死搏斗。
但它毕竟还活着。这使有种松口气感觉,像巨浪般冲激着,使抛却切犹豫而立即开始行动。
“路德!”说,“要替它动手术。那肿疡既不肯自己爆开,现在再不动手术那就完。不过,有件事你必须知道,惟能接近那肿疡途径只有由颈项外部开刀。这种手术从来没做过,从来没看过,也从来没听见人做过。所以,如果不慎弄破这带任何条大血管,就会导致它立地死亡。”
“不要紧。”路德说,“反正它这样子也不会活得太长久。没有什损失,你尽管放胆去做。”对于大型牛大手术,大部分们都要把它拴倒在地上,而且使用全身麻醉。但是现在对‘草莓’可不需要。因为它已经点力气也没有。只轻轻在它肩部推,它就由俯卧姿势推成侧卧,而且丝毫不能动弹。迅速地在它由耳后起到颈边这部分皮肉上,做局部麻醉。然后取出全部用具。
“路德!请把它头尽量拉直,略向上仰。”说着跪在“草莓”身边铺草上,开始切它外皮。非常小心地切开它颈肌,用牵引器把那切口肌肉拉开。目标物必定就在这个部位后面什所在。心里清晰地记忆着解剖学上关于这带图示。也就是在这部位,颈部血管汇集而成颈静脉束,更深处则是危险分枝成网所谓颈动脉。如果把手术刀直戳进去——朝着唾液腺后面直戳,那就刚刚好戳到这些动脉与静脉交汇处。所以,当拿着像剃刀那锋利手术刀,在这万分险要部位开始切割剖开时候,手在发抖。即使尽力使自己镇定,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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