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人们鼓掌喝彩,但立刻也看到屈生在地上寂然不动。于是急忙赶过去,俯身去察看,发现他头部撞着隔间橡木脚而失去知觉。两个护士小姐立刻开始行动。白兰熟练地扶高他头部,而康妮也已拿盆热水与毛巾跑来,两人合力用热水敷着他脑后块青肿。他睁开眼睛。孔雀先生在人群里彷徨着:“他怎?需要做些什吗?”
屈生坐起来,无
绿,而她头发映着火光是那种金黄色中透着红铜色,她那含笑嘴巴,连同牙齿与舌头部位是那美妙可爱——她除在喝酒时候以外,几乎没有停止过笑。所说每句话,在她听来似乎都是聪明而有趣。而且,她直都在瞧着,有时是由酒杯上面,以公然钦佩神色望着。真有意思极!
当啤酒在身体里流涌着时候,时光流转似乎也由迟缓而趋于停顿。这时候,既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只有康妮面孔伴着温暖而平静“现在”。所以,当屈生拍拍手臂时候,才吃惊地记起已经忘他也在旁。聚精会神地去瞧他,只觉得他也像康妮那样只剩下张面孔,摆脱肉身而在这空洞酒厅里浮游着。只是他面孔比康妮红得多,而且膨胀着,两只眼睛也变得毫无光彩。
“你不会觉得这个导演太疯狂?”屈生面孔在说话。
深受感动,这是朋友关切另讯号。屈生所说疯狂导演很恰当,这包括巨大体力消耗,而屈生是不习惯于任何体力活动。然而今夜他确做很大牺牲。情感波涛在心里涌流着,几乎要叫掉眼泪。结果紧握着屈生手:“今夜真是高兴极,老朋友!非常感激你!可以告诉你,约克郡没有比你更好人!”
他红脸变得很严肃:“你对用这种话来逢迎吗,老朋友?”
“不,”语音不清地回答,“措辞不能确切表达出心意。”
“你这个人是太好!”他打着嗝。
“不,这是荣幸,少有荣幸能认识你!”
“谢谢你,谢谢你!”他脸孔离只有六寸,们彼此凝目对视。此刻要不是白兰在旁插进嘴来,们对话可能还要直延续下去。“喂!等你们俩磨完鼻子,再给叫杯酒来!”
屈生瞧她眼:“请你等等,还有些事得先办。”说着他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向厅子中央,得意地转脸向其他酒客,渐渐举起他双臂,然后装作他面前有队交响乐队似;他扫视那弦乐组、木管乐组、管乐组以及鼓手们周,然后以交响乐团指挥姿势挥手,奏起个序曲。——想这次大约奏是罗西尼或是华格纳交响乐。只见他头仰得高高,时而握拳挥舞似在带动小提琴节奏,时而伸出颤抖手鼓励那管乐加强。他手上无形指挥棒每每扣住作品中节。当他面部肌肉开始扭动,他嘴巴开始要咆哮时候,着迷似瞧着。他身体痉挛愈来愈不能控制,而他手臂也挥舞得愈来愈激动。显然乐曲快要到终点。他两眼圆睁着,头发散垂到面前来。那乐曲像怒涛般狂涌在他周围……突然他身子直,两臂垂,整个人倒下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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