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显听后,仿佛从昏暗丛林突然走进辽阔原野,心头豁然开朗,眼前立刻呈现出各种各样令人兴奋蓝图。聪子没有看信,其实只是切恢复原样,但清显觉得展现出崭新景象。
倒是聪子切切实实地迈出步。她每年都在所有亲戚家孩子集中到松枝家那天前去拜年。侯爵对着这些从两三岁到二十多岁客人,摆出副慈父样子,和所有孩子亲热地谈笑,听取他们要求。聪子跟在群想看马孩子后面,由清显带去马厩。
挂着新年装饰稻草绳马厩里,四匹马正在吃草,会儿把脑袋伸进料槽里,会儿突然抬起来甩动
过年后不久,清显把饭沼叫到他房间,却见聪子家老女仆蓼科已在里面。
聪子已经来松枝家拜过年,今天是蓼科个人来拜年,并且送来京都鲜面筋,顺便悄悄到清显房间里来。饭沼以前听说过蓼科这个人,今天是两人第次介绍认识。不过,饭沼不知道清显为什要把蓼科介绍给自己。
松枝家新年活动总是盛大隆重,从老家鹿儿岛来几十位代表先到旧藩主宅第,然后到松枝宅第拜年,在黑漆方格天花板大客厅里,摆放着星冈正月菜肴,而且饭后招待乡下人难得品尝冰激凌和美隆甜瓜,大受称赞。但考虑到今年国丧,切从简,只有三个人从老家来东京。其中个是受到松枝家先祖关照过、饭沼母校中学校长。每次新年侯爵赐酒给饭沼时候,总要当着这位校长面表扬“饭沼干得不错”。今年也不例外,而校长答谢话也是千篇律,老调重弹。由于人少缘故,饭沼觉得今年仪式尤其虚有其表,空洞无物,只剩下具空壳。
前来向侯爵夫人拜年女宾席,饭沼当然不能列席。而且即使是老年女宾,也从来没有去少爷房间拜访。
蓼科身穿底襟印有黑色家徽和服,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但显然喝清显招待威士忌,脸色红晕,在梳得整整齐齐白发下,京都式浓施粉黛额头上,犹如雪中红梅。
三人聊到西园寺公爵,蓼科目光从饭沼脸上移开,立刻把话题拉回来:
“听说西园寺先生五岁就开始嗜好烟酒。武士家庭对孩子管教十分严厉,可公卿家庭,少爷是知道,打从小时候起,父亲就不闻不问。这是因为孩子出生就是五等爵位,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天皇寄养臣子,父亲尊敬天皇,所以对自己孩子采取宽松态度。而且,公卿家对圣上事情切守口如瓶,绝不像大名家那样,家属之间直言不讳地议论圣上风言风语。所以,们家小姐对圣上由衷地敬重。当然,她还不至于敬重到外国皇上。
蓼科顺便对款待暹罗王子揶揄句,又急忙补充道:“不过,托您福,倒是看场好久没看戏,真觉得益寿延年啊。”
清显任凭蓼科唠唠叨叨,他特地把这个老女仆叫到房间里来,无非是想消除积存心中多时疑虑。他劝蓼科喝酒,接着急不可待地问起聪子是否把自己寄给她信没有开封就烧掉。没想到蓼科回答十分干脆明确:
“啊,那件事呀?您打电话以后,小姐马上就吩咐处理。所以第二天收到信,没有开封就烧掉。如果是这件事,您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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