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通知声,要送点贺礼。”
“谢谢。”
“安顿下来以后,来信告诉地址。说不定什时候去看你。”
“如蒙少爷赏光,再高兴不过。不过,蜗居小屋,恐辱贵体。”
“
存在感天天远离而去,很快就要去到自己远不可及地方,不禁心中涌起种妙不可言快感。如同目送给饿鬼布施灯笼将光影映照在水面上顺流远去景象,清显期盼它走得越远越好,走得越远,才能从中证实自己确具有力量。
然而,如此大千世界,却没有个人能够为他现在心情作证。这使得清显轻易地欺骗自己情绪。那个平时夸口“最解少爷心情,交给好啦。”“心腹”目光也已经从自己身边除掉。他为自己摆脱蓼科这个大骗子而高兴,更为摆脱饭沼这个几乎可以说是情同手足亲密无间忠实学仆而高兴。从此没有任何烦恼。
父亲仁至义尽地把饭沼逐出家门,清显认为这是饭沼自作自受。这个想法掩盖自己情感冷酷。而且蓼科信守“这件事绝不会告诉令尊”承诺,这让清显高兴。切都是这颗如水晶般冰冷、透明、有棱有角心灵功德啊。
饭沼临走之前……到清显房间来辞行。他哭。清显甚至从他泪水里领会到种种含义。看样子饭沼似乎味强调自己对清显忠心耿耿,这使清显感到不愉快。
饭沼什也没说,只是流泪。他想用这个方法向清显传递什信息。清显与饭沼七年来朝夕相处,这始于清显十二岁那年春天,无论是感情还是记忆都模糊不清。如果回忆起来,自然有饭沼这个人存在。清显少年时期,饭沼简直如影随形,条脏兮兮藏青碎白花纹衣服黑黢黢影子。清显越是对他装作漠不关心样子,他无法容忍不满、无法容忍愤怒、无法容忍否定越是沉重地压在清显心头。但是,也正因为饭沼忧郁阴暗眼睛里潜藏这些情绪才使得清显幸免感受少年时期难以避免不满、愤怒和否定。饭沼所追求东西始终只在自己心里燃烧,他越是对清显寄予某种期望,清显就离他越远,也许这是自然发展趋势。
当清显把饭沼收买成自己心腹,将他对自己施加压力化为乌有时,也许清显就已经在精神上向今天别离迈出第步。这对主仆不应该这样理解他们之间关系。
饭沼垂头丧气地站着,清显心情郁闷地看着从他藏青碎白花纹衣服胸口露出些许杂乱、映照着夕阳胸毛。他强加于人忠诚得到这个厚实、沉重、令人厌烦肉体保护。他肉体本身就充满对清显责难,连在夕阳映照下满脸脏兮兮凹凸不平粉刺闪亮都如泥泞光泽,以种厚颜无耻光芒叙述着相信他而与其起离开这里那个阿峰存在。这是多傲慢无礼!少爷被女人抛弃,孤独痛苦,而学仆竟然得到女人信任,趾高气扬地离开这里。而且饭沼相信自己今天前来告辞也无疑完全出于对清显忠诚,这使得清显焦躁不安。
然而,清显保持着贵族般态度,显示出些许冷漠人情。
“这说,你出去以后,很快就要和阿峰结婚啰?”
“是。承蒙少爷同意,是这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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