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显把小船系在中之岛湖水岔口木桩上,登上松树已经黯然失色山顶。三只铁鹤中,仰首冲天那两只仿佛将尖锐铁箭矢瞄准着冬天天空。
清显立刻看见那处眼光温暖照耀枯草地,便走过去,仰面躺下。这样来,谁也看不见他,他可以成为名副其实个人。他把双手枕在后脑勺上,感觉到刚才握桨划水残留在手指尖上冰冷麻木,突然,种在人前绝对不能流露出来悲惨凄凉感慨涌上心头。他在心底叫喊着:
“啊!……‘岁月’即将过去!即将过去!随同片云彩而飘逝……”
他心中涌现出个又个无比夸张残酷语言,仿佛用语言鞭子抽打自己现在人生。这些语言都是清显在过去对自己绝对禁忌。
“切都经受着凄怆痛苦。已经失去陶醉工具。极其可怕明晰统治着全世界,这个明晰可怕得只要用指甲弹拨下就会让
女人卑劣性格。她精心栽培花朵,目只是为在开花以后摘掉花瓣。从蓼科身上,清显认识到世间竟有这种人。
而侯爵父亲现在几乎和儿子不说话,母亲也味仿效父亲,心只想对清显封锁消息,置于局外。
虽然父亲怒气冲冲,其实色厉内荏,心虚得很。在他要求下,大门增派名警察,后门也新增两名警察守卫着。不过,后来侯爵再没有受到威胁恐吓,饭沼文章也没有掀起轩然大波。这年也将近年底。
按照惯例,租赁松枝家房子居住两家外国人都要寄来请帖,邀请在平安夜过去做客,而松枝家认为如果只去家,势必造成厚此薄彼之嫌,所以索性哪家都不去,只是送给两家孩子圣诞礼物。但是,今年清显很想在西方人家庭团圆气氛中放松下自己情绪,通过母亲向父亲提出这个要求。父亲没有同意。
父亲不同意理由并不是担心厚此薄彼之嫌,而是说侯爵家公子应邀参加租赁客户家宴,有失体面。这暗示着父亲对清显能否保持体面还心存疑虑。
因为除夕这天不可能把所有房间打扫遍,所以近年底,侯爵家就开始点点地打扫卫生,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清显无所事事,只是在心底痛切地咀嚼着年终感觉,不由得感慨万端,今年是去不复还人生中到达顶峰年。
清显走出大家都在忙碌干活宅第,打算独自到湖里划船。山田急急忙忙赶上来,说要陪他起划船,被清显狠狠地拒绝。
清显小船正要驶出枯苇败荷湖边,数只野鸭忽然扑棱棱飞起来。它们使劲拍打着翅膀,很快飞上冬日晴朗天空,清晰可见扁平小腹部羽毛滴水不沾,闪耀着丝绸般光泽。野鸭影子从芦苇丛上斜掠而过。
映照在湖面上蓝天和云彩显示出冰冷色调。清显用桨划动湖水迟缓而沉重地扩展着波纹,这使清显觉得奇怪。这沉重阴暗湖水所讲述东西,在玻璃质般冬天空气里、在云彩里、在任何地方都不存在。
他把桨放下,回头望着正房大客厅,忙碌干活人们仿佛置身于远处舞台上。虽然瀑布还没有结冰,那声音却显得尖锐。因为瀑布是在中之岛那边,所以看不见,只能透过枯枝遥望残留在红叶山北侧污脏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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