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除监测装置,剪开牛仔裤与四角裤,然后丢到个金属盘里。当他剪开衬衫时,凝视着从上方直射而下耀眼灯光,极力压制心中恐慌。
但全身赤裸,被绑在推床上。
不,提醒自己,现在是幻想自己全身赤裸被绑在推床上。因为这切都不是真。
莱顿举起装着衣鞋托盘,交给站在头部后方、不在视线内某人。“全部检验。”随即脚步声响起,他匆匆离开手术室。
在莱顿给手臂内侧小块表皮消毒前秒,已感受到异丙醇酒精引起强烈刺痛。
摇摇头。
“你知道你脸上割伤和瘀伤是怎来吗?”
摇头。
“你知道你是谁吗?”
点头。
老天爷。
冷静。这不是真。
轮子吱嘎声响更快、更急。
脚底下是条以塑胶垫覆盖走道,头顶上是刺得眯起眼睛日光灯。
身后门轰然关闭,发出不祥哐啷声,犹如监狱门。
“这完全是为保护你,德森博士。”
看着上方十二至十五米高天花板如卷轴般展开。
到底在哪里?机棚吗?
脑中闪现丝记忆——针头刺入脖子。被注射什。这应该是疯狂幻觉。
无线电嘎嘎作响。“撤离小队,请报告,完毕。”
意识到有人用力抓住脚踝。
接着双手滑到肩膀下面。这时有个女人说:“他是怎离开箱体?”
个男人回答:“不知道。你看,他醒。”
睁开眼睛,却只看到模糊动作与光线。
男人高喊道:“赶快把他弄出去吧。”
他在手肘上方绑上止血带。
“只是抽点血。”他说着从器具盘拿起支粗注射针。
他技术很好,甚至没感觉到针头刺入。
莱顿抽完血后,将推床推向手术室另头
“你知道现在在哪里吗?”
摇头。
“你认得吗?”
摇头。
“是医疗CEO(首席执行官)莱顿·万斯,们是同事也是朋友。”他举起把手术剪,“得把你这身衣服剥掉。”
他们将推进手术室,只见规模惊人手术灯下站个身形魁梧、穿着正压式防护衣人。
他好似认识,低头透过面罩微笑对说:“欢迎回来,贾森。恭喜,你成功。”
回来?
只看得见他眼睛,却全然想不起以前见过他。
“你觉得哪里痛吗?”他问道。
女人语气透着兴奋地说:“找到德森,已经上路,完毕。”
听到轮子尖锐转动声。
“收到。最初状况评估?完毕。”
“脉搏,五。血压,四〇/九。体温,三十七度二。氧浓度,百分之九十五。肌酐,零点八七。预计三十秒后抵达。完毕。”
阵嗡鸣声吓跳。们穿过缓缓开启、像金库门样双扇门。
试着要说话,但开口全是模糊、混沌语句。
女人说:“德森博士?听得到吗?们现在要把你搬上推床。”
往脚方向看去,男人脸逐渐聚焦。他穿着配有呼吸器铝箔防护衣,正透过面罩看着。
他瞄头后方女人眼,数道:“、二、三。”
他们将抬上推床,并在脚踝与手腕扣上约束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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