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呢,”她想,“二十四小时以后可能发生事有什关系?于连已经走。到那时候,对来说切不都是恐惧和悔恨吗?”
她模模糊糊地想到,该结束生命,可那又有什关系!她以为是永别,可是后来他又被还给她,她又看见他,而且他为来到她身边所做那些事表现出多少爱情啊!
她对于连讲梯子事,说:
“如果仆人对丈夫说他发现这梯子,回答他些什呢?”她沉思片刻;“他们得花二十四个钟头才能找到把梯子卖给你那个农民,”她扑进于连怀里,痉挛般地抱紧他:“啊!死吧,就这样死吧!”她边叫,边频频吻他,“但是不应该把你饿死,”她笑着说。
“来,先把你藏在德尔维夫人房间里,这房间直锁着。”她走到走廊头查看番,于连跑过去。
离之前,你不会这样跟说话,那时候你爱!”
于连话说得很冷静,他得到补偿,他看见他情人很快忘记丈夫在场会给她带来危险,心只想着于连怀疑她爱情这个大得多危险。白天来得很快,把房间照得通亮;于连又可以看见这个迷人女人偶依在他怀里甚至几乎就在他脚边,他又找回自尊心得到满足全部快乐,这个他唯爱过女人,几个钟头之前还整个儿沉湎在对那个可怕天主恐惧之中,沉湎在对自己职责热爱之中。年坚持不懈努力加强她种种决心,却未能在于连勇气面前顶住。
很快,他们听见房子里有响动;有件事德·莱纳夫人没有想到,使她慌乱起来。
“那个可恶爱丽莎要到这间屋子里来,梯子这大,怎办?”她对她情人说;“把它藏在哪儿呢?去把它搬到顶楼上吧,”她突然叫道,那种活泼劲儿又上来。
“不过那得经过仆人住屋子呀,”于连惊讶地说。
“如果有人敲门,千万别开,”她边把他镇在屋
“把梯子放在走廊上,把仆人叫来,让他去办。”
“你得想好句话,仆人经过时看见走廊上有梯子,会引起注意。”
“是,天使,”德·莱纳夫人说,边吻他下。“你呢,得赶快躲到床底下去,不在时候,爱丽莎会进来。”
于连对她这种突如其来快乐感到惊奇。“后来,”他想,“种实际危险临近,慰未使她慌乱,反而使她快活起来,这是因为她已忘悔恨!确是个出类拔萃女人!啊!赢得颗这样心才真叫光荣:“于连高兴极。
德·莱纳夫人去搬梯子,显然是太沉。于连去帮她,果然是副优美好身材,看上去那柔弱无力,谁知突然间,她不用帮忙,把抓住梯子,像把椅子似地举起来。她迅速将梯子搬至四层走廊上,顺墙放倒。她叫仆人,趁他穿衣工夫,登上鸽楼。五分钟以后,她回到走廊上,梯子已不见。梯子哪儿去?假使于连已离开这房子,这种危险不大会把她怎样。然而,这个时候,如果她丈夫看见梯子!这件事可就糟透。德·莱纳夫人到处都跑遍。最后,她在屋顶下发现那梯子,是仆人搬上去藏好。这种情况很特别,若在过去,会让她惊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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