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那对你这个性情平和人来说倒是很有意思。是最近选举把你赶出外省吗?”
“不幸由来已久。四年前,四十岁,有五十万法郎。今天,多四岁,却大概要少五万法郎,在卖掉座落在罗纳河畔、位置极佳蒙夫勒里古堡时要损失这个数目。在巴黎,厌倦你们所谓十九世纪文明迫使人们扮演那种没完没喜剧。渴望着温情和淳朴。在靠近罗纳河山里买块地,天底下没有那美地方。
“村里本堂神甫和附近绅士给献六个月殷勤,请他们吃晚饭,对他们说:‘离开巴黎,为是辈子不再谈论也不再听别人谈论政治,你们看到,什报纸也没订,邮差给送信越少,越高兴。’
“副本堂神甫不满意,成无数明目张胆要求、纠缠等等目标。想每年舍给穷人二、三百法郎,可人家要送给宗教团体:圣约瑟夫会啦,圣母会啦,等等,拒绝,于是人家就百般羞辱。真蠢,居然恼。早晨出去享受们山区美景,总要碰上什烦恼打破梦想,让很不舒服地想起人,想起人恶毒。祈祷游行歌曲很喜欢(大概是支希腊曲子),可人家不再为田地祝福,因为副本堂神甫说,这些田地属于个不信神人。个虔诚老农妇死母牛,就说是因为靠近属于这个不信神人、来自巴黎哲学家口池塘,而个礼拜以后发现塘里所有鱼都肚子朝天,被石灰毒死。各种形式纠缠包围着。治安法官本是个正直人,可
“先生想必是等去巴黎驿车吧?”于连停下在家旅店吃午饭,店主人问。
“今天,明天,无所谓。”于连说。
正当他作心不在焉状时候,驿车到。有两个空位子。
“怎!是你呀,可怜法尔考兹,”从日内瓦方向来那位旅客对跟于连起上车人说。
“还以为你已经在里昂附近,罗纳河畔个迷人山谷里安顿下来呢?”
“好个安顿下来!在逃呢。”
“怎!你在逃?你,圣吉罗!老实巴交样子,难道你犯什罪不成?”法尔考兹笑着说。
“说真,也差不多。逃避外省那种讨厌生活。你知道,喜欢树林清新和田野宁静;你常常责备想入非非。辈子都不想再听人谈政治,可还是政治把赶出来。”
“那你在哪党?”
“哪党也不在,正是这把毁。全部政治是这样:喜欢音乐,绘画,本好书对来说是—件大事;快四十岁。还能活多久呢?十五年,二十年,最多三十年?那又怎样呢?坚信三十年后部长们会稍许机灵些,但和今天部长们样正派。把英国历史当作们未来面镜子。总会有位国王想增加他特权;想当议员野心、成为贵族院议员和米拉波挣那几十万法郎,总会让外省有钱人睡不着觉:他们把这叫作当自由党和爱人民。成为贵族院议员或内宫侍从欲望使极端保王党们奔窜不已。在国家这条船上,人人都想掌舵,因为给报酬多啊。难道就没有个可怜小小位子给普通旅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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