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伦敦住上两个月,”他对于连说,“特别信使和其他信使会把收到信连同批语送给您。您写好回信,连同原信再给送回来。算下
“请您做个决定,亲手写在登记簿上;这个决定写明给三千法郎。况且,是彼拉神甫想到要记帐。”侯爵带着德·蒙卡德侯爵听管家普瓦松先生报帐时那种厌烦神色,写下他决定。
晚上,当于连穿上蓝礼服出现时,他们绝口不谈事务。侯爵关怀使们主人公那直痛苦着自尊心感到那样地舒服,很快就不由自主地对这位可亲老人生出种眷恋之情。这并不是说,于连易动感情,如巴黎人所理解那样;但于连并非没有心肝之人,自从老外科军医死后,还没有人像侯爵那样亲切地跟他说话。他惊奇地注意到,侯爵很有礼貌地照顾他自尊心,而他在老外科军医那里却从未见过。他终于明白,为什军医对他十字勋章要比侯爵对他蓝绶带更感到自豪。侯爵父亲是位大贵人。
天早晨,于连着黑衣,为谈事务来见侯爵,谈话结束时,侯爵很高兴,多留他两个钟头,定要把出面人刚从交易所送来钞票送几张给他。
“希望,侯爵先生,求您允许说句话而不至于让背离理应对您怀有深深敬意。”
“说吧,朋友。”
痛风病发作因为冬季严寒,直拖着,持续好几个月。
“有人喜欢漂亮西班牙猎犬,”侯爵心想,“为什喜欢这个小神甫却感到这难为情呢?他与众不同。把他当儿子看待,那又怎样!有何不妥?这个怪念头,如果持续下去,就在遗嘱中付出粒值五百路易钻石。”
侯爵旦解他被保护人坚强性格,就每天都派他去处理新事务。
于连注意到,这位大贵人有时会对同件事做出矛盾决定,很害怕。
这可能给他带来严重损害。于是,于连跟他起工作时候,总是带着个登记簿,把他决定写在上面,侯爵则签字画押。于连用个文书,由他把有关每件事决定抄录在个特殊登记簿上。这个登记簿也抄录所有信件。
“拒绝这迹份礼物,望侯爵先生俯允。这礼物不该送给黑衣人,它会让您好心地容忍蓝衣人种种态度蒙垢。”他毕恭毕敬地行个礼,看也不看眼就走。
这个举动使侯爵很开心。晚上,他讲给彼拉神甫听。
“有件事得向您承认,亲爱神甫。知道于连出身,而且允许您不为这段隐情保守秘密。”
“他今天早晨态度是高贵,”侯爵想,“而要让他成为贵族。”
不久,侯爵终于可以出门。
这个主意开始时好像荒唐之极,无聊之极。然而不出两个月,侯爵就感到它好处。于连建议他雇个在银行家手下干过文书,把于连负责管理那些田地所有收入和支出记成复式帐。
这些措施使侯爵对自己事务目然,甚至还能欣欣然进行两、三次投机活动,而不必假手出面人,他们常常欺骗他。
“您自己拿三千法郎吧,”天,他对年轻助手说。
“先生,品行可能受到诽谤。”
“那您要怎样?”侯爵生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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