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翻译,”他指着自己,用磕磕巴巴英语说。“带去……大师,庙……很老,噢,多老啊。这树也很神圣。僧侣们用他们自己制作东西给树浇水。”他胆子大起来,露出长在长长、闪着光牙龈上小小牙齿。“你们知道。”他开始模仿小便声音。
原来,不远处驻扎着支部队
她陪同游客经验不佳。他们笑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让她心安不少。过会儿她告诉他们,该吃午饭。
他们去个当地小饭馆,沉默老板给他们在阔大饭店里安排个角落里座位。他们随便吃些入口滑溜溜菜,大约是加土豆淀粉和味精。M先生有些虚弱,他还没倒过来时差直试着适应这种肤浅时空,这种状态直环绕着他们,让他们在旅行中不舒服。他仍然不明白,为什他“想”把他带到这个地方。
突然,什东西把他从沉思中拉出来。M先生没来由地向导游小姐问起这里监狱,“这附近有没有什监狱……”刘小姐很意外,盯着他薄薄嘴唇看好半天。
“您想参观监狱?”她带着种恶意嘲讽问道,她声音中透出种深深失望。
第二天她没有再出现。
“们干吗要来这儿?”M夫人抱怨,“这儿又冷又破。”
M先生不知如何回答。他感觉他在到处搜索,期待着阵风吹来,将无处不在灰尘吹走,改变些什。第三天,他们在时断时续网上查到条关于个曾经很有名、如今却被遗忘寺庙信息。M先生不确定自己要做什,想去哪里,不过第四天他又感到那个“想”。那个感觉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激起他不安。那感觉在说:“快点,加油,行动起来。”那感觉如鳗在喉,不过他还是把那句“行动起来干什”咽回去。然后,M夫妇收拾行装,义无反顾地向着寺庙方向进发。
他们沿着崎岖不平道路行驶。路上风景变换,不变只有锡顶房子、随便建造仓库和千篇律车站。绞合在起电缆线沿着道路延伸,将幢幢房屋连成网络,走得越高,缆线就越细。到最后,就只有条摇摇欲坠电线沿着唯山路通向山上。在某个时刻,路和电缆都到尽头——这时就得越过小溪流。过去之后,有几座房子,屋顶装饰精美,还带着个个小钟楼,其中个钟楼上没挂钟,却悬挂着个大铜锣。他们下车。风中有股不知哪来烟,带着几乎感觉不到化学燃烧后气味。寺庙就在这里。在满地碎石停车场里只有辆当地牌照汽车,他们把车停在旁边,不太确定地走向主建筑。
很快他们发现,这里没人能给他们做向导。也许旅游季节有游客和信众,可是现在显然太冷。只有棵树——很大,是他们在中国见过最大树——长在庭院正中;树龄已逾百年,也算是个奇迹。那是棵日本银杏,叶茂根深,十分雄伟。
他们试着和个老人用手势交流,那人对他们没什兴趣,立刻走开,不过过会儿又带着另外个年轻、穿着制服人出现。那是个年轻士兵,看上去不超过十七岁,有着张光滑脸和双银杏般柔和眼睛,充满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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