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能见到她吗?”母亲问道,几乎都没张开嘴,“们还能不能,比如说,怎样,能抱抱她?”
“说过,不行。”孙女答道,“几个月前,冬天时候,们已经跟她告别过。”
“那她为什还要让们来这儿?”爷爷问道。
“她没让咱们来。她要走,而们想要见证她离去。”小女儿说。
“们必须这做吗?”父亲嗫嚅道。
“们能从它们身上学习到这种能力,如果们想到这点。如果你有这种能力,你就会知道想做什,为什要这做。你就会平静地接受这切,不会感到任何不安。”
可是当时她根本没理解姐姐说是什意思。
天黑后,她父母和汉娜起来。母亲脸色苍白而忧虑。她嘴总是紧紧地抿着,仿佛在对自己说:“再坚持下,再稍微忍耐会儿。”不过这应该不是针对蕾娜塔决定。妈妈总是这种表情。这表情就像制服样,她从没脱下来过。她总是认真地对她说:“你有正经事儿时候再来找。”父亲最近总给人种与世隔绝感觉,让人没法猜到他身上发生过什。抑或究竟有没有事发生。有时他没来由地突然尖叫,深陷在自己生命内部,没人能真进得去。他唯能注意到就是他妻子。
“什时候开始?”他们进来时候,母亲问道。她问得直截当,就好像在问个不得不做小手术,勉强做完以后就好。
她靠辅助器走路。
男孩到底还是来。他穿身闪闪发光黑色衣服,骑古老自动摩托车来。身上酒气还能闻到。前不久他和妻子离婚。家人坐在露台上,之前服务员过来,把部分彩色糕点换成五颜六色小饼干,明天就会有小鸟来吃。男孩把头盔卸下来。
“搞这个名堂是为啥?”他说,“为什要弄这场表演?到这个看上去像精神病院地方来,还觉得必须这干!这就是个疯人院。你们所有人都是神经病,是你们让她陷入疯狂。”
他把头盔扔到地上,朝湖边走去。没有人说句话。“你们是————群——怪——物!”他在黑暗中喊道。
客人们开始到场,她像宴会上女主人那样跟大家打招呼。先来是蕾娜塔女性朋友玛格特和她伴侣,然后是两个年老男士,他们是姐姐邻居。
“天亮时候。太阳般出来很早。”女儿边回答,边扶着她上楼梯。
汉娜是个好孙女,把他们小小行李箱(因为只过夜)放在房间里,并点上晚上用草药。他们几乎沉默着吃晚餐,然后母亲僵硬地坐下,拿着本信息手册,翻到第页。她几乎能把里面内容背下来,但还是无法理解。
“只是想确定,”她语气刻薄,“这是在捐献自己身体做研究。就像父母之前做那样,是吗?把身体献给科学。”
小女儿开口回答她,但是——看起来——她并不确定母亲愿意听她说话。这问题显然充满修辞色彩。
“她死。”父亲拍拍妻子手,然后伸手去拿桌上彩色杂志,扫眼彩色页面。蕾娜塔不知道他感觉。他现在患有痴呆症,是世界上最难猜透人。理解松鼠都比理解她父亲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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