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举动做无谓较量,因修改他们课堂作业而视力减退,因他们尖声喊叫而耳朵发聋,因无所不在粉笔灰而头发变白,待他们日后长大成人,他们又投入下场战争,再次互相屠杀,或者在和平时期酗酒成瘾,繁殖些跟他们样后代。可他却教他们维吉尔,明知他们对学过内容窍不通。他往他们脑子里强塞硬灌简单拉丁语词句,可到他们嘴里就成莫名其妙外语单词。含意从那些词句中散落,恍如从破袋子里撒落罂粟籽样,掉进执拗地流经城市臭气熏天、五颜六色河水中。在方圆百公里范围内没有人懂得维吉尔,没有人思念他。他成个百无用人。周围生活着与书本无缘人们,他们经常面对成堆书籍,其中包括柏拉图、埃斯库罗斯和康德著作,而他们却能奇迹般地找到《采蘑菇者指南》或《马铃薯料理百种作法》。
在这座丧失智慧城市街道上,能听到唯有节奏声音是孩子们在他住宅窗外咿咿呀呀地唱着支悦耳小调:“前辈维吉尔教自己孩子们读书,他孩子总共百四十三,有男也有女。”
此后他很快就觉得拉丁语过于深沉庄重,缺乏奔放想象力,还掺杂许多宗教联想。除此之外它也完全不适合这个令他感到陌生小城市。跟拉丁语相宜恐怕只有广场上市政厅和某些以装饰性尖顶冒充哥特式建筑高大楼房以及那些彩色玻璃拼成图案已被砸得七零八落窗户。与之相宜还有街上那些具有野蛮人面孔行人。这是个第四生态纪世界,个等候着恢复黄金时代男孩诞生世界。
因此他更喜欢希腊语。他怀念希腊语,因为在中学里他只能教拉丁语。
每当他修改课堂作业不顺手时候,每当他陷入绝望之时,他便拿起柏拉图,他总是希望将其翻译得比维德维茨基①译本更好些。他甚至觉得那是他真正语言——那些美丽、发音响亮希腊词语,使他想起和谐几何图形。他将它们转换成波兰文,就不是那样匀称、美观,由于词多义,由于词形充满前缀,可能会出乎意料地改变整个意思。上帝如果存在话,必定也说希腊语。
他喜欢想象柏拉图那样生活。他看到他们四五个男人斜靠在石头床上怎样进行对话。裸露肩膀,皮肤——虽说可能已不年轻,但仍旧光滑、健康、黄金般耀眼,阳光从扣紧扣子束腰外衣上反射出来,只握住酒杯手轻微地向上举着,斑白头发短短地剪齐鬓角。这是他所想象那位年纪较长男人。两个比较年轻可能是黑头发、黑眼睛、丰满嘴唇。埃戈·苏姆心想,他们中个当是斐德罗。第四个男人抬起身子,坐着说话,还用手在空中为他陈述敲出某种节奏。个年轻小伙子在斟葡萄酒,几个大盘子盛满葡萄和橄榄,虽然埃戈·苏姆对橄榄是什模样并不十分有把握。但根据字面判断,它们应是光滑、有弹性,而旦牙齿咬破它们表皮,它们丰沛果汁就会流到嘴角唇边。太阳晒热石砌小路,蒸发每滴偶然掉在上面水珠。那儿不存在形容雾词,雪潜藏在有关夜晚神话故事中,但谁也不相信它。水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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