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分（8 / 11）

西。看起来像是金属跟树木长到起，用任何办法都不能把它们分开。顿奇尔心想，这必是种标记，虽然没有哪位天使来到这儿并用其闪光手指指明教堂应建在何处，但已经很清楚教堂应该建在什地方。于是他便去找自己邻居，大家同心协力砍倒那棵高大云杉树。夜晚顿奇尔得以将那个神秘物体从树身上成功地取出来。是把刀，但不是顿奇尔制作那种刀，是另种。它刀刃无比光滑，几乎像镜子样——它上面能够反射出夜晚天空。刀身上刻有些线条细微符号，但是顿奇尔无法弄清其中所含意义。顿奇尔除野狼、兔子足踪和雪花迷人形状，看不懂其他图形。然而重要不是树，甚至也不是这把刀，而是以这种方式自行显示地点。于是他们在地上做个长方形记号，大家致同意在这里建座教堂。

过好多年好多年之后，顿奇尔已经老到这般地步，所有事情在他脑子里全都混成团。他使劲思考着这棵树是否真长在那里，会不会是他小时候在别某个地方见过这样棵身上扎进把刀子树。或者会不会是他梦中所见，因为他做梦总是很清晰，像刀刃样明光瓦亮。他吩咐日后将他和他发现那把刀起埋葬——与顿奇尔不同是，刀身上钢点也没有老化。在顿奇尔去世之前，有个热心识文断字人给他读出这行细小标记，那儿写是“SOLINGEN”①。这个名称已经没有什人会提起它。

又过好几百年，新鲁达中学位教师给市政会议递交份报告，建议给城市缔造者立座纪念碑，但是由于这整个故事，如同城市绝大部分历史样，是用德文而不是用波兰文记载，建议书被搁置旁，切努力也就到此为止。

① 德语，汉译索林根，德国古城，向来以制造刀具闻名于世。

拯救机

刀具匠们只有个宇宙学图像。这就是拯救机图像。他们将这幅图像画在自己房屋墙壁上，雕刻在刀柄上，他们为数不多孩子把从成年人讲述故事里听到有关图像用小棍子画到沙地上。他们以如泣如诉赞美诗歌唱这拯救机，那些赞美诗是如此古怪和悲伤，以至于只有他们自己在听到它时能承受得住。

宇宙拯救机是种旋转运动；这种超乎寻常强烈旋转运动既能推动遥远星辰、黄道带以及整个宇宙沿着它们轨道运行，又能激发起各种细小运动，这些运动存在于人造物品中，存在于磨轮、曲轴、钟表和大车轮子里，存在于磨碎罂粟籽和塑泥罐过程中，还存在于类似构成世界各种细微粒子颤动中。这种颤动乃是种最小旋转运动。

大概可以对此作如下描述：在时间开头，处于旋转运动中太阳就像个庞大真空吸尘器——从物质吸收光，再把它传递到行星轨道和黄道带巨大水圈上。它们运动把光传到更高、更远地方，传到整个世界边缘——光就是从那儿发源。

光生活在人和动物灵魂里，隐藏在那儿过冬，宛如封闭在个盒子里；而月亮则是艘运输船——运载死者灵魂，将其从地上运送到太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