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为你是要找法律代表。」最后他终于说。这句话实在太白痴
，他觉得脸烫起来。
可是凯莱布没笑，「不是。」他说。两人又沉默好
会儿，最后是凯莱布开口：「你不打算邀请上楼吗？」他问。
「不知道。」他说，突然希望威廉能帮他，虽然这不是威廉常帮他解决
那类问题。事实上，威廉大概根本不觉得这是问题。他知道自己是个多麽淡漠、小心人，儘管这种淡漠和警觉害他绝对不会成为任何聚会、任何房间裡最有趣、最兴奋或最受瞩目人，但到目前为止都保护他，给他段远离丑恶和污秽成年时光。但有时他不免纳闷是否把自己保护过头，忽视身为人类某些基本要素。或许他现在准备好有个伴。或许已经隔够久时间，往后会不样。或许他错，或许威廉对。或许他不需要永远禁绝这种经验。或许他不像自己想
？」
「他说……」他开口，随即停下来，觉得很尴尬；凯莱布忽然改变话题及口气，让他很困惑，「没什麽。」他说。凯莱布微笑，没继续逼问他。此时，他想著要怎麽把今晚事告诉威廉，尤其是刚刚这段。他会告诉他，你赢，威廉。如果威廉又提起这个话题，他决定就让他提吧。这回，他不会再逃避他提问。
他付帐，两人走到外头，发现正下著雨。虽然不大，但已经下好阵子，所以没有出租车，而且街道闪著微光，像是甘草绳糖。「有辆车在等，」凯莱布说，「要不要送你程？」
「你不介意吗？」
「点也不。」
那辆车载著他们到下城，抵达格林街时，已经是倾盆大雨，大到看不出车窗外任何形状，只看得到颜色，亮片般红色和黄色灯，整个城市只剩下喇叭声和打在车顶哗啦雨声，吵得他们几乎听不到彼此讲话。车子停下来，他正要下车，但凯莱布叫他等下，说他有雨伞，要陪他走进去。他还来不及反对，凯莱布已经下车打开雨伞，两个人挤在雨伞下走进大楼，门在他后方轰然关上，他们站在黑暗走廊上。
「这个大厅还真特别呢。」凯莱布讽刺地说，抬头看著那个电灯泡，「不过确有种帝国末日雅緻。」他大笑起来，凯莱布也笑，「罗普克知道你住在这样地方吗？」凯莱布问。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凯莱布就靠过来吻他，力道之大，让他整个背部靠在门上，而凯莱布用双臂圈住他。
那刻，他脑中片空白，整个世界，还有他自己，全部自行消失。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亲吻他，他想起以前被亲吻时那种无助感觉，还有卢克修士总是告诉他只要张开嘴放鬆就好，于是现在——出于习惯和记忆，并且无能为力做其他事——他就张开嘴放鬆，等著这个吻结束，数著秒秒过去，设法用鼻子呼吸。
终于，凯莱布往后退，看著他，过会儿，他才抬头迎视。然后凯莱布又吻他，这回用双手捧著他脸，他又有小时候每次被吻会有那种感觉，觉得身体不是自己，每个姿势都是预先决定，是个接个反射动作，不管接下来发生什麽，他都只能屈服。
凯莱布又停下来，再度往后退，看著他，像在罗兹家晚餐桌上那样抬起双眉，等著他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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