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分 利斯本纳街（8 / 11）

最后终于去他那间公寓，裡头很整洁，他书房裡堆著箱箱东西，冰箱被清空，他遗嘱和留下信

、派驻到个他不太想去遥远地方。「可以离开。」他说，几乎是自言自语，「有好多地方该去看看。」

不知道要说什麽，只是直瞪著他。「可以跟你去。」低声说，他回过神来看著。

「没错。」他说，副宣告口吻让安心，「没错，你可以跟起去。或者你们两个可以跟约在某些地方会合。」

们又往前走。「不想太耽误你当世界旅人第二人生。」说，「但是真觉得，你应该再考虑下罗森·普理查德提议职位。或许做个几年，然后搭私人喷射机到西班牙巴利阿里群岛、莫桑比克，或任何你想去地方。」知道如果他接受主席职位，就不会z.sha；他太有责任感，不可能留下没完成摊子给别人收拾。「好吗？」鼓励他。

他笑，那种熟悉、开朗、美丽微笑。「好吧，哈罗德，」他说，「保证会再考虑。」

们离家只剩几个街区，才发现们刚好走到利斯本纳街。「啊老天。」说，想充分利用他好心情，让们两个都保持高昂情绪，「来到所有噩梦基地：全世界最丑公寓。」他大笑起来，们右转离开教堂街，沿著利斯本纳街走半个街区，直到站在你们以前那栋公寓大楼前。有好会儿，直大声抱怨著这个地方，讲个不停，说这裡有多恐怖，为效果夸张又渲染，好听他大笑抗议。「老担心会发生火灾，把你们那户烧光光，害得你们两个被烧死。」说，「还梦到自己接到急救人员电话，说他们发现你们两个被堆老鼠咬死。」

「没有那麽糟糕啦，哈罗德，」他微笑，「其实呢，这个地方有非常珍爱回忆。」他心情又转变，们站在那裡，瞪著那栋大楼，想到你，想到他，还从这刻往前推、直到认识他那刻。当时他那麽年轻，年轻得不得，只是众多学生之，超级聪明，脑子灵光，但也就如此而已。绝对想像不到他有天会变得对这麽重要。

然后他也想让开心点，们都在为对方表演。他说：「跟你说过那回们从屋顶跳下来，跳到卧室外头防火梯上吗？」

「什麽？」问，真吓到，「没有，你没说过。要是说过话，想会记得。」

儘管从没想到他会变得对这麽重要，但知道他会怎麽离开：就算再希望、再恳求、再暗示，还有威胁和异想天开，但就是知道。五个月后，六月十二日（不是什麽特殊週年纪念日，就只是个不重要日子），他离开。电话响起，时间不是晚得离谱，事后回想起来也看不出任何预兆，但当时知道，就是知道。电话另头是杰比，他呼吸不稳，非常急促，而他还没开口，就知道。他死于53岁，离满53岁还不到两个月。他把空气注射到动脉裡，让自己中风。虽然安迪跟说他应该死得非常快，没有痛苦，但后来上网查，发现安迪没跟说实话：那表示他用根针头粗得像蜂鸟喙注射针，朝自己扎至少两次，而且会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