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谈。”
“没有比这里更单独
地方
。”
他在哪儿都很懂行，即便是在这个被炸成废墟游乐场里他都知道门道，给管摩天轮女人
点小费，给他们安排个单独车厢。“情侣们以前最喜欢来坐这个，可他们现在没钱，可怜家伙们。”他从摇摇摆摆、渐渐上升车厢中朝窗外看去，望着下面变得越来越小人们，带着种貌似真正悲悯。
在他们侧，非常缓慢地，城市在下沉；在他们另侧，非常缓慢地，摩天轮那巨大横梁升入他们视野。随着地平线向后延展，多瑙河渐渐看得见，帝国大桥边码头也升到近处房屋上面。“见到你真好，罗洛。”哈利开口。
“
去你葬礼。”
马丁斯对他招呼道。温克勒医生出现在厨房里有种特别违和感，料理台上狼藉地散落着顿简便午餐残余，没有洗过碗碟跟他洁癖简直格格不入。
“温克勒。”医生用冷酷耐心纠正他。
马丁斯对库尔茨说：“跟医生说说疯病，他说不定能帮诊断下。记住那个地点——大摩天轮旁边。还是说鬼魂只有晚上才出来？”说罢他便离开公寓。
他等个小时，在大摩天轮下面围栏里不停走来走去让身体保持暖和。普拉特游乐园已然被毁，尸骨粗兀地戳在积雪里，此时空荡荡。有个小摊在卖薄薄车轮形烤蛋糕，几个孩子拿着奖券在排队。几对谈情说爱情侣将要挤到摩天轮同个车厢里，慢慢地转到城市上方，身边都是空着车厢。待车厢转到摩天轮最高处时，摩天轮会停上两三分钟，从下往上望去，会看见头顶高处几张小小脸紧贴在玻璃上。马丁斯在想不知道待会儿来找他会是谁。哈利对他还剩下多少友谊，够不够让他来单身赴会，或者会不会突然冒出队警察来呢？从对安娜·施密特公寓实施突击行动来看，他显然是有相当影响力人物。在他手表指针过约定时间后，他开始想：这会不会是头脑中臆想出来？他们这会儿是不是正在中央公墓挖掘哈利尸体呢？
蛋糕摊后面某个地方有人正在吹口哨，马丁斯知道这个曲子。他转过身来等待着。他心怦怦直跳，是恐惧，是兴奋，或者只是被那首曲子勾起回忆？生活总是会变快，只要有哈利出现，就像他此刻出现样，仿佛切都没怎
发生过，没人被埋进坟墓或是被发现在地下室里割断喉咙。他出现时总是带着那副玩世不恭、对什都不以为然“要就要不要拉倒”腔调——而人们当然会吃他这套。
“这招很聪明，对吧？
“哈利。”
“你好，罗洛。”
别把哈利·莱姆想象成个狡猾精明恶棍，他不是那样。档案中他照片是拍得很棒张：跟踪他街头摄影师拍到他两条矮壮腿叉开着，宽阔肩膀微微耸着，肚子不仅见识过太多美食也见识太久，脸上是副喜滋滋无赖相，种亲切和蔼、认定自己快活会让整个世界都跟着快活样子。现在他没有犯伸出只手去错误，因为那样有可能会遭到拒绝，他只是拍拍马丁斯胳膊肘说：“过得怎样？”
“们得谈谈，哈利。”
“当然。”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