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
能确定那是
个男人吗？”爸爸问
，“你看到他脸
吗？”
“没有。没看到他脸。”
爸爸摇摇头，又咬紧牙关，而且注意到他太阳穴上血管怦怦跳着。“这阵子，直拼命向上帝祷告
“丽贝卡，在跟科里说话。”爸爸朝外面喊声。接着，他右手忽然垂下来，手上抓着那两页稿纸。然后他转头看着，他脸上有半笼罩在阴影中。
“写得还可以吗？”问他。
“这不太像你平常写东西。”他轻声说，“你平常写都是些鬼怪，牛仔，要不然就是超人。你怎
突然会想到要写这种东西？”
耸耸肩。“也不知道。只是想……忽然很想写些真正发生过事。”
“照你这说，这是真？你故事里提到，你看到个人站在树林边，这是真吗？”
，身上穿着件长大衣，衣领随风飘扬，而且他帽子上有绿色——
等下。
不对，事情经过并不是这样。那根绿色羽毛是在鞋底发现。不过，它定是从帽带上掉下来，不是吗？但不管怎样，既然要写是真正发生过事，那，就应该忠于事实。那顶帽带上有绿羽毛帽子，是在大洪水那天晚上才看到。于是，修改下故事。写是：那根绿羽毛是在鞋底发现。至于格雷丝小姐，莱妮，还有那栋住很多坏女孩房子，没有写进故事里。妈妈定不喜欢看到故事里有那种东西。遍又遍地大声念出那个故事，觉得应该可以写得更好，于是又重写。对话部分很难写，很难写得真像是在讲话。最后，用打字机打三次之后，总算满意。整整写两页。杰作。
后来，爸爸走进房间。他身上穿着那套红条纹睡衣，而且因为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他是进来跟说晚安。把那两页故事拿给他看。
“这是什？”他把那两页稿纸拿到台灯底下，“黎明前时刻。”他念出那个标题，然后转头看着，眼中露出疑惑神色。
“是真。”
“那你怎没告诉？你怎没告诉艾默里警长？”
“也不知道。可能是……可能是因为当时不敢确定真看到那个人。”
“那你现在确定吗？那已经是六个月前事，你现在怎能确定？另外，这件事你实在应该告诉艾默里警长，你为什不说呢？”
“……后来觉得那应该是真。是说……认为真看到有人站在树林边。他身上穿着件长大衣，而且他——”
“这是要参加写作竞赛故事。”说，“刚写。”
“哦，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
于是他开始读。直看着他。当他读到车子从树林里冲出来那个段落时，注意到他忽然咬紧牙关。接着，当看到他伸手扶住墙壁，就知道他读到他挣扎着浮出水面那个段落。看到他慢慢握紧拳头，然后又放开，握紧拳头，然后又放开。“科里？”妈妈在外面叫，“很晚，你出去把叛徒关进狗栏里吧！”站起来正要出去时候，爸爸忽然说：“等下。”然后他又继续看那篇故事。
“科里？”妈妈又在叫。客厅里传来电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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