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吭声。
以为他会叫撕掉。他看看，然后又看看桌上那两张稿纸。“不用
，”他终于说，“不要撕掉。这篇故事写得不错，而且那是真
不是吗？”
“对，是真。”
“你已经尽力吗？”
“是。”
他转头看看四周墙上那些怪物图片，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着。“你想不想写
篇鬼故事，或是火星人故事？”他笑着问。
强悍。那都是装出来。已经很久。直以为能够忘掉湖底那个人，彻底把他抛到脑后。可是错，科里。办不到。他直在呼唤。”
“他……他呼唤你？”问。
“对，他直在呼唤。”爸爸站在窗口背对着。注意到他垂在两旁手又握成拳头。“他说他希望知道他是谁，他希望知道他家人在哪里，他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有人在为他伤心痛苦。他希望知道是谁杀他。还有，为什
要杀他。他要记得他，而且他还说，杀死他人到现在还逍遥法外。天找不到那个人，就天得不到安宁。”爸爸忽然转过头来看。感觉他下子老十岁。“在你这个年纪时候，很渴望相信自己是住在个神奇小镇上。”他轻声说，“在们小镇上，永远看不到邪恶。很渴望能够相信这里人都是正直善良。很渴望能够相信，只要努力就有收获，而且每个人都守信用，言出必行。渴望相信每个人都有基督徒博爱精神，而且是随时随地，并非只有礼拜日才是基督徒。渴望相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而从政人都很睿智英明。只要你行得正，你就会得到你所渴望平静。”说到这里，他微微笑，但他笑容却是如此苦涩。有那刻，仿佛看到他内心深处那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困在内维尔老师说那种时间泥偶里。“然而，天底下根本没有那种地方，”爸爸说，“永远不会有。然而，就算你明白那个残酷事实，你还是忍不住会渴望。每天晚上，当闭上眼睛想睡觉时候，萨克森湖底那个人就会嘲笑，说傻。”
这时候，不知道为什，忽然告诉他：“说不定女王有办法帮你。”
“帮？怎帮？把骨头丢在身上？还是为点根蜡烛，烧炷香？”
“这次不想写那些。”说。
他点点头，然后轻轻咬下嘴唇。“好吧，那你就把这篇故事拿去参加比赛吧。”说完他就出去。
隔天早上，把那篇稿子放进只牛皮纸袋，然后骑着火箭到商店街法院附近。图书馆就在那里。里面很凉爽，天花板上吊扇嗡嗡旋转，阳光从百叶窗缝隙透进来。把牛皮纸袋交给柜台伊夫琳·普拉斯摩太太。纸袋上用深咖啡色字写着“短篇小说”。“能不能透露下你写什故事啊？”普拉斯摩太太笑着问。
“写是个谋杀故事。”说。她忽然笑不出来。“普拉斯摩太太，能不能请问下今年评审是谁？”
“不是，你可以跟她谈谈。”说。
他低头看着地上，深深吸口气，然后慢慢呼出来。接着他又说：“该去休息下。”说着他就走向门口。
“爸爸！”
他停下脚步。
“你要把这篇故事撕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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