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善德医生说:“看样子,这孩子很有企图心呢,你说是吧,韦罗妮卡?”
“是啊。”她又转身背向,继续把纸袋里东西放进橱柜里。
接着,乐善德医生放开肩膀。转头看看他,发现他好像刚睡醒,睡眼惺忪,眼袋肿肿,两鬓灰白头发和下巴络腮胡纠缠在起,身上穿着件丝质红睡袍。他打个哈欠,抬起手捂住嘴巴。“亲爱,咖啡好吗?”他说,“越浓越好。”
她用汤匙把瓶子里速溶咖啡舀出来,然后打开热水水龙头。
“今天凌晨四点左右,在收音机里听到东柏林交响乐团演奏。”乐善德医生告诉他太太,“他们在演奏瓦格纳。那乐团真棒。”
“叫雅各布·斯坦纳。”老先生说,“这位是朋友,李·汉纳福德。”
“你好你好,很高兴认识两位。”爸爸说。
第六个纸袋最重,里面装全是狗食罐头。“那要放到地下室。”乐善德太太边说,边把另外那些罐头放进橱柜里,“不过,你放在柜台上就好,自己拿下去。”
“知道。”
厨房里灯已经点亮,乐善德太太脱掉大衣,露出里头那件深灰色洋装。她从第四个纸袋里拿出罐速溶咖啡,手腕轻轻扭就打开瓶盖。“能不能告诉……”她说话时候背对着,“你为什站在窗户外面看们家?”
送你。”
“那就等你雪茄啦。路上小心点,科尼,当舅舅啦!”
“是啊,是啊。”说着他就关上车门,开车上路。而那两个外地来人就站在原地看着爸爸。
那位斯坦纳先生满脸皱纹,但下巴结实宽厚。他戴着眼镜,镜片上还粘着几片雪花。“不好意思,先生……”他问爸爸,“这附近有旅馆吗?”
“民宿也可以。”那年轻人说。他头金发,但头发比较稀疏,说话有爱尔兰口音。
乐善德太太把热腾腾水倒进杯子里,拿汤匙搅拌几下,然后把杯子端给乐善德医生。他深深嗅下。“噢,太棒!”他说,“这定有效!”接着他啜口。“好喝,够浓!”他很满意地赞叹声。
“该走。”慢慢走向后门,“本和约翰
“……呃……”警告自己,立刻回答,千万不要犹豫,“正好路过,忽然想顺便来看看你们,因为……呃……”
乐善德太太忽然转过身来看着,眼神很漠然,面无表情。
“因为……因为想问乐善德医生,呃……问他下午需不需要人帮忙。可以帮你们清理地下室,或是打扫下——”耸耸肩,“做什都可以。”
这时忽然感觉有只手从后面抓住肩膀。
差点尖叫起来。差点。那刻,感觉得到自己脸上定是全无血色。
“们镇上没有旅馆,”爸爸说,“也没有民宿。们镇上很少有外地来游客。”
“噢,上帝啊。”斯坦纳皱起眉头,“那最近旅馆在哪里?”
“联合镇有家汽车旅馆,叫松林,那是——”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然后抬起手指向马路,“你们要搭便车吗?”
“那太好,真谢谢你,呃,先生是……”
“汤姆·麦克森。”他跟那位老先生握握手,没想到老先生手劲大得吓人,指关节仿佛都快被他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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