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
在家里,让孩子直躺在摇篮里和她起盯着电视,邦枝实在不觉得这是当下所谓“正确”育儿方式。书法教室学生中有位太太丈夫是儿科医生,邦枝曾听她说,现在很多家长让孩子成天看动画片,以至于越来越多孩子情绪表达不够丰富。这令邦枝更加忧心,因为孙女表情变化确实不够丰富。
邦枝曾委婉地劝说水穗不要总是让孩子跟着她看电视,多抱抱孩子会比较好。但邦枝绝对没有冲着媳妇歇斯底里地数落,也没有大声斥责过她。毕竟,刚去儿子家帮忙就发现水穗是个自尊心很强人,也就不想再刺激她。寿士也希望自己尽量别提意见,所以邦枝什也不敢说,只尽力做自己能做事,比如孩子哭就赶快抱抱她、不时对孙女说话、和她玩举高高游戏等。就这样到二月中旬,邦枝第次见到孩子笑。
“不用再来们这边帮忙。”寿士这转达水穗意思是在看到孩子开口笑之后不久事,邦枝觉得应该是孙女只对自己笑事惹毛媳妇。
邦枝不觉得成天看电视水穗有精神衰弱、产后抑郁症倾向,因为她看电视会笑出声,还时常划手机,与邦枝对话也很正常。水穗看到邦枝哄孩子时,不会直接出声阻止,而是在见到她和孙女玩举高高时,迸出句:“妈妈身体很硬朗嘛!”那有如旁观者语气令邦枝很惊讶。
三月后,邦枝次也没见过孙女;虽然不必再过去帮忙,但她有些担心,还是会打电话关心下。可无论是打家里电话还是水穗手机,总是无人回应。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水穗其实在家,但她在过去帮忙那段时间里,从未见过媳妇出门,她也就怀疑水穗是故意不接电话。
为什事情会变成这样呢?邦枝实在不明白。说没有外界支持、没有可以咨询对象才将水穗逼至绝境说法全是胡诌。说穿,就是当事人自尊心作祟罢。她没有失去理智,而是冷静地想着:要是这孩子消失就好。所以她决定杀孩子,忠于自己决心干那种事。那小、那可爱孩子竟然成那女人愚蠢自尊心牺牲品。
原本看起来衰老、无神女人,眼神却在陈述时变得越来越有力。如同蜡制品般苍白双颊和耳朵泛红,怒气似乎给她带来生命力。尽管法官好几次提醒她只需针对问题作答,但她每个回答都附加着对水穗憎恨与愤怒。审讯即将结束,法官提醒语气明显带着苛责之意,邦枝非但无视,还副数落不够样子。里沙子觉得她那模样令人痛心。心想帮忙,对方却不领情,媳妇还故意不接电话,让她没办法见到孙女。里沙子不禁深深同情起这位永远地失去第个孙女老妇人。
然而,被告律师反问却动摇里沙子同情心。
律师问邦枝是否知道水穗和孩子从医院回家后好长段时间——也就是孩子夜哭最厉害时候,寿士经常没回家事,邦枝竟然回答是自己建议儿子这做。里沙子感觉检察官似乎没有预料到邦枝会这回答,显得有些诧异。不,也许诧异不是检察官们,而是陪审员们,应该说是里沙子自己吧。
为什建议他别回家?这件事延伸出连串问答。邦枝陈述让里沙子大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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