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大学毕业后继续念研究生或留学,或是留在东京就业女性会被视为“另个世界人”。虽然不至于被町内会(2)名簿除名,却会被当作异端分子,不得参与集体活动。不过,只要回去生活,就能恢复上大学前待遇,相对地在东京四年时光也会瞬间化为乌有。
远赴东京念大学里沙子也被镇上人夸赞很不起,但里沙子知道这并不是夸赞,父母也不是很高兴。虽然他们没有反对里沙子去东京念书,但与其说是关心女儿将来,不如说是他们自卑感在作祟:对只有初中学历人味地贬低,对有大学学历人又无脑地追捧。里沙子还在上高中时,就明白父母对自己学历有着强烈自卑感。搬到东京之前,里沙子在母亲陪同下找好宿舍。父母供给生活费只能供她租住昏暗日式榻榻米房,浴缸狭窄到只能屈膝抱着双脚泡澡,洗手间也是小到坐在马桶上,双膝就会抵到门。“要是念家附近短期大学,就不用住这破烂房子啦!”母亲说。这间土墙房子确实让从小看流行连续剧长大十八岁里沙子失望,但母亲这番话更让人无法原谅。她仿佛早早就断定里沙子今后会过上悲惨生活。
上大学时,里沙子回老家次数屈指可数。不是因为祖母亡故,不得不回老家参加丧礼;就是因为无法忍受朋友们全都回家过年寂寞;再或者就是必须回家取些东西。
每次回家,父母说话都会深深伤害里沙子,让她十分恼火。父亲那种无聊自以为是,只要不理会就行。但母亲说话,就算不想理会,还是会字句深深地刺进心里。“就像租房子样,要是总穿便宜货,可是会被人看不起!”“男人不管怎夸你,都无非是不怀好意,千万别当真!”母亲真是为着想才唠叨这些事吗?里沙子想。至少从这些听起来像是在蔑视自己话语里,里沙子找不到半点担心和关怀意思,甚至觉得搞不好母亲很讨厌她。
大学毕业后,里沙子没有回老家,因为她想逃离那个狭小、贫穷地方,以及父母狭隘、贫瘠思想。不仅要从町内会名簿除名,被免除参与切例行活动,还要摆脱身为那对父母女儿这个角色。
当然,前者有可能,后者不可能。
虽然里沙子和父母很疏远,但不像水穗那样几乎彻底断绝来往。父母会打电话给她,她也会打电话回家,但里沙子觉得自己和母亲价值观越来越背离。母亲总是催她结婚,要她活得正经点。每次她表明自己不想结婚时,母亲就会说:“你定找得到对象,别那悲观啦!”
婚后冠上夫姓,里沙子终于可以客观地看待自己父母。无论是父亲那又长又臭自傲言辞,还是母亲总是瞧不起别人话语,还是他们共有那种目光短浅愚蠢想法,都不会再让里沙子那恼火。有时候想到这些事,也会笑置之,里沙子心想,自己终于逃离那个地方,终于逃离父母掌控。
但后来里沙子发现,自己其实并没能逃出来,因为文香出生。
里沙子心想公交车怎还没来,回头,发现阳郎正站在早已变长队伍中。她吓跳,心想他怎这早就回来。莫非又怀疑吗?要是被他发现购物袋里有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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